这是一个肃静的大书房里,有一整面的书墙,时安曾从门口走过时瞄过一眼,这是封砚卿的书房?书墙前有张又大又“庄严”的书桌,她此时就坐在书桌前,穿着读书时的衣服,抬眼看到她大哥手执教bian朝她走来,看得她心头直颤。怎么会梦到这样的场景?梦境是两人的心头写照,难道是她一看到封砚卿,就总想起当年她最怵的教导主任,所以……不过与当年的教导主任不同的是,封砚卿长得很好看,锋利的眉梢,他此时戴上了无边眼镜,更显威严,凌厉的眸子在镜片的遮挡下得到些缓冲,高挺的鼻梁,还有紧抿着的,总让人觉得严肃不讲情面,实则薄厚适中很适合亲吻的嘴唇。洁白的衬衣,扣子扣到最后一颗,衣摆塞在西装裤里,衬出他窄而有力的腰,更别提那走动间,让西装裤折动的两条大长腿。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春之梦的影响下,她忍不住想象着自己把这样一个霁月的人压在身子底下,她就难掩激动……教bian冷不丁地落在她背上,不痛,却让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已经走到跟前的封砚卿一手撑着书桌,弯下腰来,贴着她的耳旁,低沉的嗓音稳重得像真的只是一节授课时间:“坐姿不端正,是要受惩罚的。”她呼吸有些急促。虽然这是她第一次操控一场春之梦,可能还不是很熟练,可好歹是她的主场,是她操控的啊!可怎么感觉,整个节奏都反过来被他掌控着?亦如她“清醒”的时候,毫无“自主”能力?他看起来依然冷静极了,跟不动如山的圣僧一样,她却被影响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更是难忍地主动出击,一把薅住他的衣领,把他拉过来,急切地亲上去——他往后一仰,避开了她的亲吻。她懵然地看着他,不明白在这欲、望被无限放大的春之梦里,他怎么还能如此自控,且还反抗她?他淡淡道;“我们先,把今天的作业完成。”时安:“……”你说什么?你对着你骄傲的弟弟再说一遍!她被拉了起来,再重新坐下……她手里拿着笔。猫儿被老虎擒住后脖颈,反抗不得,只能乖乖听话。“把出师表默写下来。”“什……别……写,我写!”她哭得惨兮兮的,但也逃不过没完成作业的惩罚……一切都跟她的预想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雨打芭蕉,是唯美,可冰雹狂打芭蕉,越打越欢,越打越猛,谁受得了啊!时安几乎是逃一样从梦中醒过来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谁能想到知书达理、严于律己、佛教徒般的大哥,心中欲的猛兽一被释放,就跟变态似的使劲折腾她!果然,她没看错他,他就是个变态!梦里被“压”得透不过气来,现实时安也快被压扁了,因为她还被封砚卿压在沙发上,两人昏睡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她的身体还残留着梦的后遗症,好像真的经历了一场,这比她以为的还要真实。当她试着将封砚卿慢慢往旁推开,两人难免会碰触到,那后遗症让她不太好受,差点就叫出来了……咬着牙,总算将封砚卿推倒在旁,发软的时安几乎是用蠕动的姿势滑下沙发,跌坐在地上,真·累得不行!但也不敢多停留,她想尽量远离封砚卿——近段时间里,在她从与他的春之梦缓过来之前,她是绝对不会靠近封砚卿半分的!要是可以,她都不想看见他了……她手撑在地上,想悄悄地爬出这一段……“你这是在做什么?”时安猛地一僵:“……”她迟缓地转回头去,看见本不该这么快醒过来的封砚卿,单手捂着额头,眉头蹙起,似强行醒来脑子无法一下子清明让他颇为难受,再抬眸,眼神古怪地看着在地上爬的时安。时安:“……”“咳,我东西掉了。”找了个借口,时安伸手抓住另一张沙发,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尽量平衡优雅地坐下。封砚卿恢复得很快,他的眼眸在这短短数秒里恢复清明:“发生了什么事?我……睡着了?”“是啊。”时安适时地露出为难的表情,“可能您太累了,我正跟你说着话呢,您就睡过去了。”封砚卿就这么手捂着头静静地凝视着她,显然不相信这种说辞。可时安惯来形象乖巧,她此时拘谨地坐着,跟小学生似的双手老实地搭在膝盖上,微微垂着头,怎么看都是被人欺负的模样,哪会说谎呢。封砚卿头很疼,脑子里春之梦的过程无比清晰,就像刚刚亲身经历过一样,但再真实也不过是梦,他更在意的不是这个。他猛地起身,迈过一步后,径直地朝时安倒去,如一座大山猛然朝她倾倒一样,骇得时安几乎跳起来,又因为他的逼近,没能跳开,反而被逼得往后倒靠在沙发背上。“啪——”封砚卿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时安脑袋边的沙发背上,整个人都俯身在她身上方,以压迫的姿态,把时安吓得缩在他和沙发中间,瑟瑟发抖,看起来更加弱小无助可怜。“我做了什么?”时安差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不是应该问她,她对他做了什么吗?她几乎以为他是要对她刑讯逼供了呢,他却问他做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春之梦?那梦非常真实,醒来会记得不奇怪,不过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记得梦中的她是谁的。但他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睡着,又做了那样的梦,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以为对她做了什么?思绪不过片刻,时安微微抬起下巴,露出自己迷茫无辜的脸来:“什么?什么做什么?大哥您就在那睡着,没做什么……啊!”封砚卿的另一只手忽地落到她的肩膀上,因为她背抵着沙发背的原因,那手是直接钻进去,滑到她的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