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习惯了她时不时神神叨叨的德性,安静地听着她讲故事,本以为她嘴里又要讲一些她不知道的神鬼传说,汐沫却忽然停了下来:“每年一次的祭天,是唯一与天道相通的机会。但并不是每一年,都有谕命降世。”话头转得太快,侍女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汐沫就站了起来,赤着足走向自己画了大半天的画作,怔愣地看了半晌。侍女也跟着起身,捧着卷轴看了过去。一看便愣住了,原来那画己经画完了。汐沫往日里虽然喜作画,画得也不可谓不好,但满屋子摆着的山山水水,总给侍女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但今日这幅画,却全然不似汐沫往日的风格,画面朴素至极,是一片翠绿树林,树林下落着一把银质的扇子,扇尾挂着红色的剑穗。很是单调,但侍女就是觉着这树叶在沙沙作响,似乎风吹,就能看见树叶间拖着长羽的雀鸟飞过。几乎能活起来。侍女不由得看得痴了,就连汐沫什么时候回头看向她她都没有发现,等她恍然看见汐沫玩味的笑脸时才大梦初醒,慌张地低下了头。汐沫却没有怪她,笑问:“好看吗?”侍女点了点头:“大人画技登峰造极。”听了这奉承,汐沫却笑意倦倦:“这不是我画的。”侍女没懂,这分明就是她坐在殿内画的,她亲眼所见,这怎么又不是她画的了?但她没有问出口,因为汐沫没了笑意,木然地看着画架上的画,像是她每次撕掉那些不满意的画作前都会露出的表情。侍女看得心惊胆战,今日这幅画十分惊艳,她当真不舍得汐沫就这么撕掉。汐沫像是也不舍得,面无表情地看了半晌,才道:“把它裱上吧。”侍女闻言大松一口气,裱上的画汐沫不会再撕。侍女连忙上前,拿上工具,正在思索如何才能把画完整地裁下来,裱在一个通体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