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恐怖的威压当头,陈向北脸色骤变,浑身的气机都在汹涌滚荡,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双腿亦不由自主地弯曲下来,肩膀上像是扛着一片山岳,实在难以负荷。然而陈向北并没有顺遂鬼独的心意,在双膝就要接触地面的瞬间,猛地伸出双手,死死撑着身子。"要我跪你算什么东西"陈向北咬紧了牙关,怒骂了一举、咔啦卡啦——由于这阵威压太过强大,青砖地板破碎不堪,他的四肢也逐渐被压入地面。"哦年纪轻轻,便已是井泽境的实力,还有如此强横的道行,的确是天赋凛冽的好胚子!""可凭什么凭什么你这阉狗是璞玉,而老子却注定无法登顶武路""难道就因为那狗屁的天赋""凭什么"当这三个字从鬼独的口中道出时,一股恐怖的杀气轰然炸开,几乎是透体而出!陈向北身上的威压更像翻了数倍,整个人都被压入了地面,地板上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坑洞。陈向北察觉到,鬼独正在震慑他的元神,若再这么下去,这副躯体就不再属于自己了!并且在同一刻。鬼独掏出了身后的人血骨肉大弓,朝着陈向北所在的坑洞,同时射出了五箭。威势之猛烈,连空气都发出咧咧音爆啸鸣。一旦穿透身体,绝无生还可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向北怀中的玉佩陡然生出异光。犹如一层光圈,将陈向北牢牢包裹在其中。正是李贵妃送给陈向北玉佩,挡下了一切。同时驱散了铺天盖地的威压。果然。最靠得住的,还得是"老婆本"啊!陈向北迅速抓住机会,现出在世佛法相。然而,又是一只箭矢飞出,直接穿透了保护陈向北的光团。噗——一口浓血喷溅,陈向北直接被钉进了废墟之中,荡漾起漫天的尘埃。而他怀中的玉佩亦因此化为了齑粉。"你以为有压身宝物,就能挡下老子的飞箭了自不量力!"鬼独的嘴角露出讥诮的笑容,又重新回过了神子,冷漠地向长街上的东厂队伍。"好了,该你们了。"鬼独淡淡地说了一句,双手猛地将青铜大鼎摁在了地上,鼎口处竟然徐徐开裂,张开了一张獠牙交错的血盘大口。只见他双臂蓦然发力,粗壮的手臂上如有一道道钢缆缠绕,旋即拖起大鼎,冲向了跟前的蝼蚁。何奎与蔡徐见状,急忙组织反攻。"都给咱家杀!"一时间,大片队众杀向鬼独。可彼此之间的实力实在是相差了太多,鬼独握紧青铜巨鼎,原地轮了一圈,便瞬间放到了十多名队员。刀光剑影,血花飞溅。鬼独手中的巨鼎,却张合着血口,不断啃食吸涉这些东厂人员的血肉。随着巨鼎的饱餐,鬼独身上的肌肉亦愈发夸张,其中还闪烁着骇人的血光。不到片刻,数十名队员便通通倒地,他们的尸体通通都被巨鼎吸入了大口,发出诡异骇人的咀嚼声。咔嚓咔嚓——剩余的十来人,看着眼前这个魔头,不由得步步后退。这么下去,无异于白白送人头。忽然,有一名队众猛地转过身,打算趁着鬼独不注意逃窜。可鬼独一扬手,又是一根飞箭划过半空。直接将这名东厂人员钉在了地面上,死绝了!何奎与蔡徐领着剩余的队众,硬着头皮,铺开一字长蛇阵。此刻,弥漫在他们心间的是无尽的绝望。任谁都想不到,几十名东厂人员,竟然拿一名天龙会余孽没辙,还陷入了这等绝境。正当双方对峙之际,突然天空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黑影,几乎有遮天蔽日之势。这道黑影落下之后,竟是一头通体漆黑毛色泽润的大黑鸟。"你鸟下仙来也,你这混账东西是什么鸟竟然敢动手杀我东厂队众"鸟仙拍着翅膀飞速落下,挡在东厂队众与鬼独中间,悬空而停,展翅作墙。可鬼独根本没搭理这头大黑鸟,数十名东厂队众,尚且成了他大鼎的补物。这大黑鸟也就鸟宝大了一点,能耐他何"行啊,老子今日正想吃炖鸽子,你到后边排队去,等老子收拾掉他们,再给你拔毛下锅!"鬼独挽起大弓,便要射鸟仙一下。然而,一道黑电破空而过。下一刻鸟仙就落在了他的肩头。"你他娘的,记住了!老子是山鸦,大山鸦,不是鸽子!"啄啄啄——鸟喙一上一下,朝着鬼独粗壮的手臂就是顿啄。几口下来,鬼独脑袋都要冒烟了。手臂上如同钢缆缠绕的肌肉,不一会就被鸟仙通通啄崩了。这两条手臂,可是他花了好大功夫,才从一名体修身上摘下的,如今却被这头大黑鸟几口干废了。。。"哪来的野鸟给老子死!"鬼独伸手就朝鸟仙下腹的大团鸟宝抓去。不料这不抓还好,手刚握住鸟宝,想要发力将其捏爆。然而,一根黑色的尖刺,直接从鸟宝出伸出,狠狠穿透了他的手掌。"该死!这是什么东西"鬼独急忙收回手臂,可那根黑刺却在瞬间变长了十数倍,直接从掌心插入肩膀穿出,刺穿了他的整条手臂!"这他娘的是鸟"鬼独奋力挣扎,可整条手臂却没有丝毫反应。这条手臂本来就是用秘法缝合上去的,与天生的血肉有本质的区别。鸟仙一眼便看出了要害,所以一出手就废了鬼独的一条手臂。"你他娘的敢动我鸟仙的人真不知死字怎写!"鸟仙怒不可遏,身体瞬间变大了数十倍,如同一头遮天鲲鹏落入人间。黑漆漆的巨大翅膀,几乎将整条长街当下。而飞速变大的鸟宝,也在瞬间将鬼独的手臂撑爆,遍地血肉飞溅,像臌胀的水囊炸裂一样。鸟喙一扬,直接撤下了鬼独的另一条手臂!"啊!"鬼独仰天哀嚎。这鸟不仅大,还不是一般的猛!他煞费苦心弄回来的两条手臂,就这么报废了!鬼独深知再这么下去,剩下那三条腿都不保了!急忙抽身想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