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昊用着奇异的目光望着她,“你以为我们在拍电视剧啊?要真是,不拍一年两年根本扯不完我们之间的事情。”“拍十年,十年足够了。”从我的十五岁到二十六岁,从你的十六岁到二十六岁,那将是一个无法完成的计算量。可是,十年算起来又远远不够,她要和他纠缠一辈子,永远不分开。两人相视一笑,谁也不愿意打破这难得的寂静。但好景不长,阴风阵阵,刮进了屋里把那一堆难舍难分的恋人刮的各分一边,“谁允许你们随随便便的就起床的!”“你,感冒发烧不好好躺着,找打啊。”顾昊抱着她的手被殷医师塞回了被窝里,什么话也不说就主动的盖被子,话也不敢吭。“你,无聊寻死非要拉着洵子一块去作甚,他才从美国回来还没多少天呢,就跟着你去跳河,你是不心疼自个男友,你个没良心的!”殷医师没好气的把她推回病床上坐着,“等着,我去给你俩拿中饭去。”柯若溪压住气,眼睛随着他的出门狡黠的眨了眨,放轻松的吐了吐舌头,“阿昊,殷医师好恐怖啊,他的样子好像真的要把我打几拳解气呢。”顾昊挑了挑眉,理所当然的又把手拿出来枕着后脑,淡淡的说,“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外冷内热,为人耿直什么都憋不住,如果你和他们真正相处久了,了解他们之后,就会知道他们其实是非常好……的人。”“说说你啊,刚说的话没长记性还是没长脑子啊!”殷医师手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柯若溪口水直流的就抱着碗开始填自己饥饿无比的肚子。顾昊道了谢,也开始吃了。休闲下来的殷医师坐在板凳上点起了烟,像个啰嗦的老婆子一样,啰里吧嗦的,“咱们帮里从古至今可就出过你们一对啊,这些年不请我们喝喜酒也就算了,一出现还给我整这么大摊子的棘手的事情,真怀疑老子上辈子是欠你们还是怎么的了?!”“哈哈,哪有嘛……大哥你心底良好、在世活菩萨啊!”柯若溪吃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还不忘打死的夸奖言话。殷医师还是雷打不动的撇嘴,“别了,在世活菩萨可不是我这种混黑道的人能够造次的。”烟火时不时化成灰烬掉在地上,抽的差不多的时候,殷医师才转身离开。气氛再次归于平静,柯若溪把面碗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突然心血来潮的建议,“阿昊,我想出去走走,你去吗?”“恩哦,头还有点晕,估计暂时起不了床。”“我,没事,那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就好。”柯若溪翻了个身坐起,身下凌乱的一层薄被上还有一件灰色的褂子,不由得心生暖意,将褂子递到了他的身边,他温声道谢后把它叠的整整齐齐得放在床头。自觉没有什么事情,柯若溪也极快的离开了医务室,殷医师还躺在躺椅上午休,她轻悄悄的走出了大门。来到了离医务室最近的电话亭,摸摸自己的钱包,欣慰自己平时带的都是硬币,跳海一毛钱也没有损失,反而还阴差阳错的遇上自己牵挂多年的人,所以她一点也不后悔。可是之后该怎么办呢,找到阿昊之后,阿旭和小源……她不安的想着,现在的她和现在一无所有的阿昊对换了角色,但她心知肚明,如果她没有选择他,这个人不会逼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她。正是因为这样,阿昊如果因此再度和她分开,成全她和李宏旭呢?迟疑的将熟记的电话号码拨通,李宏旭焦急的声音在瞬间震碎了她可怜的耳膜,“柯若溪,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我……我在医院里,刚从病房出来就给你打电话了……”有点被其气势震慑到的把实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