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傻,谁要他救啦!”柯若溪欲哭无泪,隔了只有那么两三米的距离,依旧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病态的奄奄一息的样子,有种人天生就不适合生病,一生病就像正在生死边缘的死者一样,给人无限的担忧和恐慌。可是,她不是恰恰就爱上这么一个人吗?爱的不可自拔。“渐离哥,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们两个。”“屁话,他我兄弟,你我弟媳。”柯若溪脸色大糗,她清楚高渐离口无遮拦的性子,但他也不必用如此直白的口气说出来啊。“行了行了,渐离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照顾的了自己。”挠了挠痒痒的鼻头,她从床头坐起。眼见多话的人已经走了,柯若溪飞快的下了床,跑到了另一张病床前,静静的打量这个为她不顾一切的男人,真的变了好多。阿昊以前虽然也刮胡子,但这位明显是两三天没有动过了,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也熬的更加瘦的能看到坚硬的下颌骨,若不是皮肤底下隐隐约约流动的血液,她真的怀疑这个被折磨了这么多年,吃尽苦头的人现在已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了。还有那原本齐耳的可以扎起来的黑色头发,也已然染成了黄橙橙的,和咖啡一个色的短发,剪短了许多,也看起来更加飘逸和洒脱了。而自己也不是当初那个纯洁无暇说什么信什么的小姑娘了。再过几年也该显老了……可身边的人看起来一个个那么美丽、漂亮、帅气,好像与整个世界背道而驰的人只有她一个。这种无厘头的事情也只有她这么无聊的人会想吧。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别的事情,她明白现在这份平静已然来之不易了,她只想慢慢的体验现在的宁静时光,只属于她和阿昊两个人,不会再有人来打搅……“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一直到你醒来的那一刻……”没多久,沉睡不醒的人也从另一个世界回到了这个时空,他掀眼,她捏紧他的手,像是迎接一个万分尊贵的人,但他仅仅是颤动了几下睫毛就没有别的反应了,她无言,沉默的又摇了摇他,“还没醒吗?”“醒了,只是……怕醒过来是一场梦。”他安安静静的,反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搓揉起她的几根手指头,“我现在确认,你不是梦。”刹那间睁开眼,就似整个世界迎来一丝黎明,温暖人心。他大力的将她抱进怀中,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抚摸在她的脸上,温煦的笑意,“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不会怪我吧……”“没有,我早就知道了,你在美国一个人过的一定很辛苦吧。”“就是刚开始找工作难了点,好几次被其他公司拒之门外,所以去做了酒保,经理要求发色统一,然后就染了头发,还好,有次在酒吧遇上了一个大公司的行政总监,他发现并认可了我的才能,邀请我去他的公司上班。”“可是一个人生活不孤单、不会难过吗?”她惊奇。他无奈的捏捏她的鼻尖,无端端的宠溺笑意,“若溪,我是个男人,没有你想像中那么脆弱。”这么些年,她不是本质性的喜欢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柯若溪尴尬的把嘴一撅,“你也没我想象中那么坚强。”“能说会道了不少啊,我都找不到词回驳了。”“嘻嘻嘻,那也仅限于阿昊啊,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跟你说。”仰头,笑意盎然的望着他,“我很多的时候在想,我需要多久才能找到你,是一个月、一年还是一个世纪还是等我百年之后老到入棺材的那一刻。但我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相遇。”“啊?什么方式。”“很狗血、很俗套的八点档剧啊,电视机里不都这么演的嘛,女主角跳河,男主角不远万里去追,然后一番甜言蜜语、小打小闹,重归于好、破镜重圆了。不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