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川肯定是知道的,他和陈画交往已久,互相看过彼此的家人不知多少回,那个房间他只怕也进过多次。那为什么还要让许女士代劳?不过转念,我就想明白了。毕竟我还在这里,他肯定不是担心我会误会什么,只是我毕竟是外人,他们虽然是未婚夫妻。可到底是“未婚”传扬出去,对陈画的名声不好。于是我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聋了。慕北川却坚持让许女士去,“我没有进过她的房间,对房间里的东西不是很熟,还是麻烦伯母一趟。”许女士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显然更想留在这里陪伴老夫人,哪怕老夫人还睡着。但慕北川都有要求了,她也不好拒绝。“那你们去楼下等我,我去给你找,小何千万别走啊,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留下来吃饭!”“阿姨,我还有事,我一个朋友还在医院里住着呢,说好了今天要去探望他,我就不多留了。”趁着许女士来口前,我转身就走。开玩笑!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但这个想要溜走的念头注定落空,因为卧室里传来许老夫人的声音。“是画画吗?”这句话如同一个定身咒。将我的双脚牢牢束缚在卧室门口。许女士连忙应声,“是,画画回来了,妈您别着急,画画换身衣服就去陪你。”“好,我等画画。”老人乖巧的应声。许女士哀求的看着我,“小何。。。。。。”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我点点头。许女士这才转身离开。慕北川站在门口,我要进卧室,必然会与他擦肩而过,本以为他不会理我,谁知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却忽然说了句话。“你还在医院陪安旭冬吗?”“嗯,他还没出院。”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照顾我的救命恩人,当然是要将人从医院接出来,平安送到家,才算完。做事要有始有终。这是我的行事准则,且不打算违背。他没再说话了。这让我心里松了口气,感觉我们像是无声中达成了一种默契,自从上次酒吧事件后,虽然我们之间还有些事情未曾说开。但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我们一致认为过去终将结束。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可心底放松的同时,却又莫名的感到一阵空落落的落寞。我也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进了卧室,一眼对上老夫人慈祥的目光。“你来啦。”“嗯,我来了。”想到许女士在电话里跟我说的事情,我轻轻叹了口气,“医生嘱咐过的话,您是不是都忘了?”老夫人脸上闪过一抹心虚。“您不要觉得我不在你身边,就没有办法看着你了。”这老太太表面温顺,看着好说话实则性情倔强,最疼爱的“画画”不在,就没人能管得了她。挑食,失眠,不爱散步,不说话,不愿意搭理人。可以说坏毛病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