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近年关,街头人流比以往要多,便是平日在郊外的人也多来京中置办,可因着一大早传出来的一件事让不少百姓自危,连带街头上的人也少了不少。明王府,明王一早出门办公务,结果在马车行至当街时,一个妇人跪地大呼求饶,他原未当回事儿,后面长随禀报才知道这夫人是向自己求饶。他皱着眉头让人撩开车帘,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一个永慈郡主将她的儿子带走了,至今未归,妇人的儿子在街头卖字画为她换看病钱。明王看着跪在地上的妇人,脸色逐渐变得不好起来,永慈要做什么?她一个女子带走男子做甚!“你先起来,若真有此事本王一定给你一个答复!”明王压下心里的怒气,忽视周围人的偷偷的议论声。明王话音一落,他的长随将人扶了起来,瞬间派人将其送回了家,那妇人身子极其孱弱,一看便是病入膏肓的。“回府!”明王也不想那些公务了,对着马夫吩咐,马车调转马头朝着明王府驶去。在明王马车走后,原本偷偷观望的百姓慢慢两三相聚在一起。“看来传言无误,这永慈郡主果然是个跋扈的。”今日一早便传出来许多永慈郡主的恶事。“你以为呢?我听我大伯母的外甥女的汉子说的,永慈公主平日里打骂苛待下人都不算什么,她心情不好诶,拿着自己的那条鞭子就要抽死人!”一个穿着粗布麻衫的妇人捂着嘴悄声说道。“当真?”她声音虽然低,但是周围不少人听见都围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问着。“哟,我从不瞎说,我大伯母外甥女的汉子就在明王妃对面的府邸看侧门的,他回来说,经常从侧门被扔出来尸体,你跟着看去吧,那都是永慈郡主身边的女侍。”“真是狠心呐。”不少人低声唏嘘,她们也有女儿,也有打着将女儿送世家大族里干几年婢女,赚些钱的打算。可是听了这,不少人都打消了这个念头,在京中的百姓也不会多穷,没必要为了几两银子送了孩子的命。这时,人群一个拿着篮子的女子听到众人说这个,眼睛一转:“你们不知道前两日五福楼的事?”一个大妈忙将人拉过来,将手里的瓜子分她一把:“姑娘,啥事,说说。”“就是永慈郡主去五福楼用膳,竟然派侍卫将门守住,来往人都要被搜身检查,最后临走时还让侍女打骂了一个门口唱曲儿的姑娘。”“哟,大娘大叔你们是不知道啊,那骂的惨啊,还忒了几口呢。”众人闻言都微微惊呼一声,一个中年男子低声道:“那可是五福楼啊,平日里都是达官贵人的地方。”“是啊,当时督主夫人也在,督主夫人都瞧不下去了的,结果您们猜怎么着?”女子看了一眼众人一脸的好奇后,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夸张:“永慈郡主连督主夫人都挑衅!”众人哗然:“那可是督主夫人呐!”“这说不是,这督主夫人实在性子好,您们说,自从督主夫人入府,是不是连督主都好了许多。”众人一想,好像,似乎,是有那么一点。不多时,那些人又围了一圈各自探讨起来,那女子听着那些人越传越离谱后,眼底闪过一丝满意,悄然从人群中退了出去。她拿着篮子走的更轻快了些。而她没有注意到,原本似不经意煽动大家情绪的一个男子,从人群中抬起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京中北街的一处宅子内,周宛清在院子里摆弄那棵冬梅时,看到自己的婢女清荷挎着篮子回来了。“今日怎得有些晚?”她一边将一株冬梅剪下来,一边小心翼翼的放在筐子里。清荷忙跑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剪刀,心疼道:“小姐,奴婢来吧,天冷您莫要冻着手了。”周宛清无所谓的摇摇头,打开她篮子上的那块布,笑道:“这鱼新鲜,待会儿煲个汤吧。”“欸,小姐。”清荷将冬梅一枝枝的摆好后,看着周宛清眼底都是笑意:“小姐,您刚才不是问奴婢为何回的迟吗?”周宛清点点头,看着她:“怎么,难不成见到心仪的人了?”清荷脸忽然一红:“小姐,奴婢哪里有心仪之人。”说完凑近周宛清,将自己在街上听到的还有自己煽动人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有些自豪道:“奴婢还为督主夫人博了一些好感呢,没人瞧出奴婢的身份。”周宛清在听完永慈郡主的事后,微微沉思,但是一听到自家婢女的行为后忍不住笑了笑。一边拿着冬梅往屋里走,一边笑着道:“你以为那群人里没有东厂的人?你刚开口就有人注意你了。”一听东厂,清荷瞬间脸色一白,忙追上去:“小姐,奴婢是不是惹祸了。”一想到自己和东厂人刚才挨得那么近,她这腿就软的厉害。、周宛清摇摇头,笑着道:“这有什么怕的,你不是维护了他们夫人吗?”“行了,莫担心了,一会派人将今年庄子上送来的粮食给阿繁。”清荷点点头,阿繁便是那日,周宛清从五福楼带回来的唱曲女子,不过周宛清怕她再被为难,已经让她去自己名下的铺子里做轻快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