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拿起手帕,假装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泪。沈淮安本来就不占理,只好劝道:“好了,是我的错。你别哭了。”我见好就收。赵盈儿忐忑不安地看着我,担心我迁怒于她。我对她笑了笑:“别怕,挑一个好日子,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进门。”我们来到了婆母的院落,我和她说了夫君要纳妾的事情。她听后眉头一皱,不赞同地说:“不可,你们刚新婚,要纳妾也得等一年后,才不会落人口舌。”“棠儿,你怎么能同意我儿纳妾呢?你放心,我会给你做主。”若不是经历过前世,我听了她这话,只怕真的以为她会为我考虑。前世,我不允许赵盈儿进府为妾,老夫人为了迎合儿子的心意,以孝道压迫我咽下这委屈,喝了赵盈儿的妾室茶。如今,我看透了她的内心,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当真了。我乖顺地说:“母亲,盈儿姑娘孤身一人,咱们府里是她最好的去处了。我明白,出嫁从夫,夫君是我的天,他要纳妾,我自然是同意的。”婆母看了看沈淮安的脸色,又看了看赵盈儿,又看到我期待的眼神,闭上眼睛叹道:“好吧。”沈淮安看我真的没有作妖,而是认真地为他操办纳妾一事,怅然不已。等我回到了院子里,没过一会儿,婆母身边的大丫鬟翠儿就送了一盒子首饰和几间铺子的契书过来,说是送给我的贴补。我知道,这是她对我乖顺的嘉奖,也是在替沈淮安弥补我。我自然是收下了东西,感恩了一下婆母的宽厚,留翠儿喝了一盏茶,才送她出门。很快,我同意给沈淮安纳妾的消息就传开来了。从小寄居在侯府的表小姐陆清凝终于坐不住了。她从小父母双亡,由婆母抚养长大,与沈淮安青梅竹马,彼此有情。尽管婆母疼爱她,但是,沈淮安身为宣平侯,也不可能娶她一个家世不显的孤女。所以,他们才会在我嫁入侯府以后,想方设法坏了我的名声,好让沈淮安师出有名休了我。等沈淮安要续弦的时候可以以我为借口,称不想再娶到一个像我一样的恶妇。由此,他才能适时提及陆清凝这个从小在侯府长大的表小姐很合适做侯府主母,也能让下人听服。我看到她,心中恨极了她与沈淮安。前世他们为了一己之私,毁了我的一辈子,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怎么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陆清凝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表嫂,我听说表哥要纳妾了。这怎么可以?你们刚成婚,就有妾室进门,传出去,旁人会笑话表嫂你留不住自己夫君的心。”我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装做无奈地说:“我若是不同意,恐伤了夫妻情分。我怕闹到最后,还是拦不住他要纳妾的心,还不如现在就答应他,他得了我的好,总会顾念一丝夫妻感情。”陆清凝愤恨地为我抱不平:“表嫂你是丞相府嫡女,那赵盈儿哪里比得上你,真是委屈你还要和他共侍一夫。”上一世,她的确在我面前挑拨成功,让我和赵盈儿更加势不两立。可惜,如今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笑看她的惺惺作态,而后开口道:“清凝,你不懂,出嫁从夫,我们女子嫁人之后,夫君就是你的天,你若和他作对,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她见我如此冥顽不灵,生气地说:“表嫂,你就是太软弱了,你出身相府,哪里需要这般委屈求全。”我笑道:“好了,盈儿姑娘的家世虽然不显,可她爹对夫君有恩,夫君想报恩,给她一个家,我还能说什么呢?”她内心不甘赵盈儿被我接纳,又不能表露出自己的心思,只能憋着气,和我闲聊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