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我不知道他的温柔内敛,其实都是用来敷衍我的前三年里,其实我也是在这段婚姻里感受过幸福的。晚上等他回家,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他睡在我的身旁。这种幸福感,曾经是叫我深陷其中的。只是,假象一旦撕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甚至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蠢得可笑。他只是在敷衍我,我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快乐……一阵酸涩从心底直涌上鼻腔,我偏开脑袋,吸了吸鼻子,并没有接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才好。卖惨吗,还是顺势骂骂他。都没有任何意义。他吐出一口浊气,“现在,我发现……温姨好像也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我轻轻抿唇,“她为了救你出事的时候,你多大来着?”“12岁。”纪昱恒记得很清楚,不假思索便回答了出来。我不由嘀咕了一声,“难怪那么好骗。”一个小学生,骗去卖了都会帮人数钱。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为了救他,躺到了病床上,再加上傅文海的耳提面命。而且,以温芳的手段,我几乎能想象到她嫁进纪家后是怎么对纪昱恒的,一定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就盼着纪昱恒将来,能大手一挥,让她过上更加养尊处优的生活。最好再把纪衿安嫁进来。“你说什么?”纪昱恒没听清我的话,疑惑地询问。我遮掩过去,“没,没什么。那温芳……是哪里让你觉得不一样了?”“她明知道傅文海和纪衿安的事了,居然还想让我娶纪衿安。”纪昱恒语气寡凉,透着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绪。我有些意外,这两母女能重归于好,属实是让人想象不到。前两天还在民政局打得不可开交,这就又达成一致了。我笑了下,半开玩笑道:“那沈星妤呢?一个正房,一个平妻?”“许筱柠,”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眼底却有些柔情,似保证般开口:“我谁都不会娶的。其他人说的话,你别听,也别信。”我蓦地怔住,不自觉地捏了捏手心,“你娶谁,也都和我没关系了,不需要和我解释这些。”话落,我看了看时间,下逐客令,“很晚了,我明天还有事,你快走吧。”孤男寡女的,还是有点分寸的好。纪昱恒沉默了许久,但到底高高在上惯了,自然受不住我一次次的赶人,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钱,我会转给你的,房子不许卖。”许是喝了酒,他眼眸湿漉漉的,嗓音也有些哑。我又一次拒绝,耐心也有些告罄,“我说了,我不需要。房子怎么处理,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总之,我不允许。”男人沉沉地看了我一眼,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次日,我一醒过来,看着自己银行余额上多出来的一串数字,烦躁不已。江莱准备接我一起去挑写字楼,放下特意给我带的中饭,把我的手机拿过去数了起来。越数眼神越亮,“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金主爸爸……”我正喝着酸奶,听见她最后那几个字,狠狠呛住了。缓过来后,我吃完饭,戳了戳她的脸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八位数啊,你顶得住,我顶不住。”江莱被金钱砸晕了脑袋,“其实,咱们为了钱……屈服一下也不是不行。左右那个纪衿安,是他爸的女人,他们之间肯定没发生过什么。”“趁早打消你的念头吧。”我一边准备和她一起出门,一边丢出瓜,“那个温芳,还在想让纪昱恒娶纪衿安呢。”“???什么?”江莱换上高跟鞋,一副三观被炸碎的样子,“她昏迷这么多年,昏成傻叉了?而且,她那天不是还和纪衿安撕逼撕得那么难看吗,现在母女俩就又成一条船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