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衿安一通电话,我的丈夫就要迫不及待赶去她身边。她比我像原配多了。他终于开口,“我让秦泽送你回去。”“不用,我自己能回。”可能是这两天已经难过够了,现在我心里竟没什么波澜,只安静地下车,“你的衣物和个人用品,我会快递回月湖湾,你交代刘婶记得签收。”话落,我转身便大步离开。“筱柠。”纪昱恒叫了一声,我没理,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甚至走得更快了。他几个阔步追上来,不由分说地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筱柠!”“还有事吗?”我尽可能平静地开口。纪昱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决好她的事。”“解决好她的事?”我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她的事解决得完吗,天天自杀,你天天都要去解决。”夜风吹过来,冷得我吸了吸鼻子,“纪昱恒,我无所谓你和她怎么样,只希望你放过我!”他神情已然森冷,双目阴鸷渗着寒意,一字一顿:“你再说一遍。”“我说我无所谓你和她怎么样……唔!”在我说到一半时,他狠狠掐住我的下颌,素来在我面前温和内敛的人,倏然变得凌厉起来,连名带姓,咬着牙质问:“许筱柠,你是不是没有心?”这话,难道不该是由我问他吗。好端端的,抢我台词了。我被掐得生疼,眼泪都在眼眶打转,还是强忍着痛楚,直直迎着他的视线,掷地有声:“没有。”“那你也给我受着!”他一把将我塞进车里,嗓音冷得似三九天的寒冰,“爷爷寿宴之前,我们之间的界限不是你想划清就能划清的!”“秦泽,开车!送少夫人回去。”他扔下这句话,就径直关上车门。秦泽也立马上车,“少夫人,得罪了。”车门落锁。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纪昱恒走到不远处,上了保镖的车。两辆车几乎同时启动,却在红绿灯路口,开往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就好像我和纪昱恒,从来都不是可以并肩同行的人。我似被抽光力气,无力地瘫坐进座椅里,心绪杂乱不堪。何必呢。我这么毫无要求地成全他和纪衿安,难道不好吗。纪昱恒,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秦泽开着车,观察着我的神色,小心翼翼开口:“少夫人,您其实没必要和纪总吵成这样。说到底,您才是纪太太,至于纪衿安您不需要太放在心上。”“秦泽。”我降下车窗,任由寒风灌进来,抿了抿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纪太太这个名头在,就该感恩戴德了?”“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少夫人,您别误会。只是纪总吃软不吃硬,您越这样,越吃亏……”“没关系,你是他的助理,就算替他说话也是应该的。”我垂下双眸,“我不是想和他吵架。秦泽,你可能不懂,我想要的从来不是纪太太的名分。”是纪昱恒的爱。是成为他的妻子。不是名存实亡,更不是有第三者的婚姻。“您……”秦泽一针见血,“想要的是纪总的心?”我沉默地瞥向外面的车水马龙,可能是怕被同情怜悯,便没有给出回答。秦泽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可是,纪总的心早就死了吧……”“你说什么?”窗外声音嘈杂,我没能听清他的话,“什么死了?”秦泽一个激灵,似说了什么很不应该的话一般,匆匆否认,“没,没什么。”我有些纳闷。但也没再追问。秦泽是程叔的外甥,跟在程叔身边长大,又在纪昱恒身边工作多年,少有说错话的时候。想再从他嘴里挖出点什么来,难如登天。秦泽将我送到楼上,亲眼看着我进了家门,才给纪昱恒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