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乾带回的最新消息让几人都松了一口气,严培才也醒了,他原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可得知只剩一个晚上,心中又重燃了希望。朱琳和安塘也很高兴,她们兴奋地站起又坐下,甚至端起了甜点小蛋糕开始吃起来。没经历过绝望,就体会不到希望的魅力,他们此时正是看到了那一抹象征生与希望的光亮。“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怎么应付过今晚可能出现的袭击”朱琳忽地陷入沉思,如今严培才受了重伤,她很担心洛乾会将他推出去挡枪,以他的牺牲为代价,换取大家的平安。洛乾显然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得指定一个绝妙的计划,让大家都能全身而退”朱琳眼中闪现出欣喜的神色,洛乾对严培才的关照让她很是高兴。“画中人很强大啊,会放电的那个油腻大叔都被画中人干掉了,我们几个。。。”四人沉默了,严培才脸上显出愧疚的神色。同属三级元素使,他并不比莫韦弱,甚至综合体质方面可能还更强点如果他没有受伤,加上三人辅助,正面对上画中人,也不是没有能力一战,可如今他重伤在身,其他三人交换过情报,都不怎么擅长战斗。“要不试着让柳涵也加入我们吧,虽然听说混乱的梦源能路径也不擅长战斗,但对个战力总是好的”朱琳竭力思考着,想尽可能加强己方力量。虽然朱琳说的不无道理,但安塘和洛乾还是没法放下对她的成见,安塘以“多一个没什么攻击性的人也帮不上忙,反而有可能拖后腿,更何况柳涵还可能故意背后捅刀子”为由反驳了提议,取得了三人的一致同意。几人又商讨了一会对策,壁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11点,离午夜已经很近了。计划已经很完善了,几人说干就干,他们分头行动。朱琳跑到楼上把洛乾。安塘屋子的门都关了,还在门后堵了些物品,让从外面无法一次推开,她忍着残留的尸体恶心味道把莫韦房间做了同样布置。她的目的是为了让营造屋里有人的假象,浪费画中人时间,增加大家或者几率,虽然她不确定画中人会不会被骗。严培才负责设计一些陷阱,用以对抗和拖延画中人,说是陷阱,其实只是把各个屋子里的被褥床垫都带回自己屋,关键时刻给自己的火焰加把料。洛乾的工作很简单,只用将两股意识力分别附在楼上和楼下墙壁上,用来监控,最后一股意识力附在捡回的玻璃小球上,用来指挥操作。这都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事,办起来并不费力,忙完,洛乾就去帮严培才一起收取被褥床垫等易燃物。安塘要做的最危险,洛乾本来想放弃,但看她自告奋勇且眼神坚毅,于是也只得答应下来。他们两个一起走过挂满了油画的那面墙,不仅是安塘,洛乾也注意到那些画中的人物与之前发生了改变,不小的改变。有几幅中的人物已经呈现把手伸向画框的姿态,仿佛下一秒就会爬出来。他们身子难免发冷,离十二点只有不到半小时了。两人走到一楼先生门前,洛乾轻轻敲了敲门,接着便退远了几步。他不是害怕逃跑,而是怕影响到安塘的发挥。门开了,先生换了一副绸质睡袍,脸上依旧涂着油彩。看见门口的安塘,先生露出了慈蔼的微笑“怎么了,小姑娘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害怕,你的身子在发抖,我能帮你做什么呢”他嘴角上扬,并不真诚地安慰着安塘。安塘努力稳住内心,她小心且缺乏底气的询问:“我们已经知道画中人会出来杀我们,那能不能把画破坏掉”“我的意见是奉劝你们不要,画框不是画中人的家,而是他们的囚笼,破坏油画,它们会直接出来”见安塘有些失望先生快活地笑了笑:“不能破坏,但我没说不能干些别的”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点到即止安排很机灵,简单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友情提示,你下次提问如果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对别人用能力干扰,那会显得不真诚。”小丑浅笑着打了个哈欠“我要去睡觉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刚才的对话洛乾也听见了,他也理解了其中的涵义。在先生回身关门后,他几个大跨步冲到油画前取下几幅油画。他搂起画框,跑到院子里没费什么力便爬到了两米高的院墙上。他用力一抛,把油画框丢到了别墅外的黑暗里。浓郁的黑夜吞噬画框后,黑暗中传出了人类撕咬声,打斗声。虽然浓郁的黑让洛乾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猜到画画人爬出来了,与黑暗中的东西发生了战斗。撕咬吼叫打斗声持续了十几秒,接着就归于寂静,黑暗吞没了一切。安塘也取下几副油画跑了出来,她将画框递给哥哥,洛乾照例丢了出去。“先生竟然没骗我们”安塘很高兴,但心里还有些小不解“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画中人是他的。。。同伴,嗯起码算同事吧”洛乾也不清楚,他做着猜测“可能画中人会分担副本的力量,油画人存活越多,先生越受压制”“但他做为管理者又不能直接动手,所以就借我们来干掉画中人”安塘也觉得这样比较合理。他们不再交谈,又来回几趟取出一幅幅看起来丑恶恐怖的油画丢到外面。原本挂满油画的墙壁·转眼只剩下三幅,一副是失去了皮肤的男人,一副是笑得很阴森让人不寒而栗的老者,还有一副是他们之前看过的,那个背后有两道十字形交叉伤口,护着孩子的女人。它们的位置都不高,抬手就能碰到,但兄妹俩就像潜意识里就不想去碰它们,索性就一直留着。”难道这三幅画也有干涉人心的能力,还是我们潜意识认为它们太强大,以致于不敢接触“洛乾腹诽着,于心中做着猜想。“把这些画全毁掉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这几幅就留着吧”“嗯,说不定它们爬出画框后还会内斗呢”安塘故作轻松地开起了玩笑。回到朱琳的房间时,她已经等在门口。“他的状态很不好,刚才又吐了好多血“朱琳眼眶有些泛红,她口中的他指的是严培才此时,严培才正躺在里屋的床上,他脸色苍白“如果到时我拖了后腿,你们就把我丢下吧”他努力挤出一抹微笑“不是有句话,遇到熊你不用跑的比熊快,比同伴快就可以了”。“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等会还有力气启动陷阱吗“洛乾打断他的煽情,冷着脸问。严培才愣了一下“交给我吧”他不再满怀愧疚,因而显得绝望,反而眼神中多了一些坚毅,他想到他还可以为团队做些什么。当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朱琳和安塘十分有默契的将屋内的各个发光源都灭了。黑暗如潮水般涌入,灌满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