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茯苓总算松了口气,平局总比一连输两局好。 欧阳老头却不服,不行,就算两人都没出错。 可按照时间来说,绾绾先完成的,就该绾绾胜。 此话一说,茯苓紧张到了嗓子眼,药王谷的弟子们议论纷纷。 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对。 小师叔确实比大师姐诊断快一些。 又快又准确,我都想问问能不能拜她为师了! …… 听着这些话,茯苓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事实确实如此。 六长老心疼从小看着长大的茯苓,道:谷主,早前只说按照对错定输赢,也没说时间。Πb。γ 这…… 谷主这会儿其实有些为难,欧阳老头撇了撇嘴。 大哥,你该不会故意的吧,怕输给我 怎么会。 谷主气的跳脚,只是六长老也没说错,我们确实没有说过时间限制。 那就再比一场吧。 姜绾施施然的开口,与其让他们争来争去,姜绾更喜欢让他们心服口服。 闻言茯苓提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满脸希冀的看向谷主。 谷主没想到姜绾会这么说,先是愣了愣,随即大声道: 好,现在就比最后一局! 这姜绾,倒是个肚量大的,至少没他弟弟那样小心眼! 谷主一招手,便抬进来一个人,谷主施施然的说: 第三场,比的是疑难杂症,同一个病患,谁先诊断出来并写出药方算谁赢。 当然,不许讨论不许寻求帮助,只能望闻问切。 等等,我补充一点! 欧阳老头傲娇的道:若是两人都正确,先着胜。 一人正确,正确者胜利,两人都错,依然是先着胜,大家没异议吧 没有。 没有。 姜绾和茯苓两人同时点头,随后上前去看放在地上担架上的病人。 病人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子。 他这会儿迷迷糊糊的,姜绾掌心落在病人额头上,滚烫异常,甚至不用量体温,就能知道这人是高热。 水…… 病人神识不清的喊着水,旁边就是水,姜绾顺手拿起水喂到病人嘴里。 茯苓愣住了。 实在是面前这位病人穿着也不算好,很简朴,身上偶尔有些许泥土。 但姜绾似乎并不在意,水刚入腹,病人缓缓睁开眼眸。 但他意识还是涣散的,只直直的盯着姜绾,虚弱的说了一句。 谢谢! 茯苓连忙上前打量着病人,忽然…… 刚喝了水的病人开始吐了起来,离奇的是,他吐的不是普通的水。 而是绿汁,如同新拧之青菜汁,更恶心的是,他还吐出蛔虫一条。 呕…… 茯苓差点没忍住吐出来,她和姜绾靠病人最近。 那难闻的味道充斥着鼻尖,茯苓下意识退后了几步。 倒是姜绾,她依然面不改色的盯着病人,甚至还掏出手套戴上。 她微微捏着病人的下巴,张嘴让我看看。 啊…… 病人迷迷糊糊张嘴,姜绾仔细观察了一番,又小声询问了几句。 虽然病人说的模糊,但姜绾大致了解,心中有了结论。 而茯苓,还呆愣在原地,六长老小声提醒了句。 茯苓,快去看。 哦哦哦。 茯苓连忙上前,她拿出一块帕子捂住口鼻,小心翼翼的查看病人。 只是那轻皱的眉头,看得出她是有些嫌弃这病人的呕吐物。 其实这是人之常情,但和淡然的姜绾比起来,似乎落了下乘。 茯苓小心诊断时,姜绾已经提笔写下患者病因和药方子。 那果断的模样,让众人震惊不已。 天呐,小师叔反应这么快的吗 只是这吐绿色的汁液,着实有些可怖。 我怎么觉得像是妖怪,小师叔要真能诊断出来,那就是神医。 其实也一定的,这疑难杂症啊,谷主都不一定能解决。 …… 其实他们没说错,这会儿谷主和欧阳老头,甚至六长老都惊疑不定的盯着这病人。 几人站在姜绾她们背后打量着病人,摸着自己下巴沉思。 姜绾已经停笔,她轻轻呼气吹干墨痕,随后将纸折了起来放在桌子上。 有人看出她的小心思,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么小心做什么难不成我们大师姐还需要偷看她的答案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毕竟这病人,我们确实也不知道该如何治。 …… 宋九渊,那人吐的可是绿色的汁啊,太离谱了。 程锦惊悚的捂着嘴,明明隔得那么远,他却还是觉得有些反胃。 有这感觉的不止他一人,好些人都捂着嘴,不敢去看那位病人。 宋九渊和姜绾如出一辙的淡定,他轻描淡写的开口。 相信绾绾可以的。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你眼里,姜绾是不是无所不能 程锦无力的吐槽了一句,嘀嘀咕咕道:我怎么觉得药王谷的谷主都不一定能治好这人 这一局该不会是平局吧,反正姜绾已经赢了一场,怎么样都不会输。 绾绾能治。 宋九渊如今对姜绾很了解,她一颦一簇代表着什么意思他能瞧出来。 比如此时,姜绾眉眼里都是自信,说明这位病人对她来说并不难。 果然,姜绾施施然回来坐下时,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 程锦小声问:姜绾,你该不会胡乱写了一通吧 这么不信我 姜绾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背靠着座椅,等着打脸吧,好困,我睡会。 昨晚虽然补过眠,到底太久没睡,姜绾眼皮子似乎都在打架。 他们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姜绾打算眯一会。 睡吧,等会我叫你。 宋九渊乖觉的将肩膀送过去,祈祷姜绾等会睡着时能靠在他肩上。 谷主终究没忍住和六长老小声讨论起来,欧阳老头不擅长医术,只默默坐下嗑瓜子。 茯苓瞧见姜绾这摆烂的姿势,心里泛起了嘀咕。 莫非姜绾检查不出病因,索性直接放弃 这确实有些难,如果她能找出病因,好歹能拼个平局 茯苓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姜绾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睡得特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