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那天的事,你还在怪我吗?」崔铎的笑意凝固住,他或许没想到,我会在人前不加掩饰地说出来。崔铎沉声道:「阿念,带卢姑娘去园子里逛逛。」「我有些事要与绾宁说。」崔念幸灾乐祸地看了我一眼,挽着卢雪鸢离开了。等她们的背影消失,我再也忍不住眼底的酸胀。眼泪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我问:「你是不是怪我口不择言,怨我不自量力地肖想你,所以才急着定下亲事?」崔铎面色冷淡,幽幽地开口:「范阳卢氏与清河崔氏联姻,与你何干?」以前,崔铎不是这样的。我被崔家下人欺负,躲起来偷偷抹眼泪,他会用自己的帕子给我拭泪。会心疼地说:「女子的眼泪是有数的,为欺辱你的人落泪,不值得。」我记着他的话,所以再不轻易哭。今日,又当着他落泪了,他眼里却只剩下冷漠和不耐。我压下心口的抽痛,一字一顿地开口:「我知你看重礼法,读圣贤书,行圣人道。但十年来,就没有一刻动摇过吗?」「你明明。。。。。。对我和崔念,是不同的。」这话好像触到了他的逆鳞。他厉声道:「崔氏为五姓之首,我未来要承继家主之位,宗妇自然要从高门望族里选,清清白白的女子。」他刻意强调「清清白白」,是想看我知难而退。我只记得崔铎对我的好,却忘了,世家大族最要颜面。我有那样的母亲,他又怎么会要我?3我的思绪渐渐飘远。想起那个生了我,却又亲手,把我按进泥里苟活的女人。我的生父早逝,母亲带着我改嫁。二嫁女本已被人诟病,可她偏偏,又与清河崔氏家主崔淮之一见钟情。母亲与继父和离,崔淮之休妻另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京城高门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骂。从此,母亲成了三嫁女,我成了清河崔家的异姓姑娘。谁曾想,母亲只风光了四年便猝然离世。她们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