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达成一致,婚期就定在八月初八。荣华长公主对沈窈的态度,让沈见望的野心再次膨胀。送走荣华长公主和宁安侯,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沈窈:能得长公主看重是你的福气,日后嫁到侯府务必尽心侍奉长公主,如此你才能在侯府后宅站稳脚跟。这个女儿得侯府看重,对他才有好处。父亲所言极是,女儿定会听从。沈窈敷衍的应了一句,开始转移话题:如今婚期已定,不知父亲为我准备多少嫁妆一提到嫁妆,方氏比谁都敏感:窈窈你是知道的,你父亲官职不高,一年的俸禄只够阖府上下嚼用,上次你拿走的一千两便是你的嫁妆。沈见望看了眼方氏,咳了一声没有拆穿:这一千两银子还是你母亲借的,须得节衣缩食还给别人。侯府那样的门第,不会短你吃喝,你多拿嫁妆也用不上。方氏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虚伪的笑:此番乃圣上赐婚,侯府给的聘礼不会少,这些都会一件不少让你带过去。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个人,沈窈语出惊人:别的我可以不要,娘留下的两间铺子必须给我。沈见望和方氏齐齐变脸。一个惊疑不定,一个咬牙切齿。你、你胡说什么,你娘何时留下两间铺子!沈见望咬死不认,语气里透着几分试探:莫非有人蓄意挑拨,想让咱们家不得安宁方氏急忙附和:是啊窈窈,咱们才是一家人,你不能听外人的挑拨离间。见他们还在死鸭子嘴硬,沈窈直接点出两间铺子的位置:一家在南大街杨枝巷,卖胭脂水粉;一家在西大街河岸旁,卖针头线脑之类的杂货。方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甘心的闭上嘴。沈见望心里七上八下,扯出一丝僵硬的笑:窈窈,不是为父有意隐瞒,是你弟弟身子骨弱,念书习武皆不成,为父打算全部留给他。不过你想要,那就给你……老爷!方氏惊呼。沈家拢共两个小铺子,这些年能过的滋润,也全靠这两个小铺子。一下子全没了,靠老爷每年不足五十两的俸禄,一家几口都得节衣缩食,哪还养得起十几个奴才。我是一家之主,两个铺子给谁我说了算!沈见望狠狠地瞪了方氏一眼,转头看向沈窈时又换了副表情:窈儿,铺子的事你从哪里知道的冯氏那贱人死时,窈儿才四岁,便是冯氏对她说过,她也不大可能记到现在。倒是窈儿的奶娘可能知晓,若是冯氏对奶娘说了那事,奶娘又把那事告诉窈儿……想到这里,沈见望心里一沉。自然是姐姐告诉我的。沈窈瞥了眼一只脚踏进门的沈媚,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中看向方氏:这些年辛苦母亲了,以后由我接手铺子,母亲也能轻松些。杀人诛心,方氏扶额几乎站不稳。娘,你怎么了沈媚连忙上前搀扶,随即愤怒地指责沈窈:你又做了什么把我娘气成这样!沈窈勾起唇角:这就要问姐姐了。说罢,她带着绿柳转身离去。沈媚气得不行,跺脚对沈见望告状:父亲,你看看妹妹,她如今愈发不把母亲放在眼里!沈见望陷入恐慌之中,哪有心思处理这种小事,只是吩咐方氏:尽快将房契交给窈儿,铺子的事你以后都别管了。丢下这句话,他脚步匆匆地走了。方氏愈发难受,捂住胸口瘫在椅子上。娘,娘,你别吓唬我,我立马让人去叫大夫!沈媚吓得不行,刚要打发翠枝叫大夫,脸上便挨了重重一记耳光。娘——沈媚难以置信地看着方氏,不明白她为何动手打自己。方氏打完就后悔了,同时也对这个蠢笨的女儿恨铁不成钢:明知沈窈这贱人心机深沉,你为何什么事都与她说!沈媚懵了。待弄清缘由,她大声喊冤:娘,不是我说的,我再没心眼也不可能跟她说这些!方氏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又被这贱人摆了一道!即将拿回铺子的沈窈心情却不太好,回到房间拿起一本书,却半天没有翻动。绿柳看在眼里,心疼道:小姐,你有少爷,还有奴婢,奴婢会一辈子护着你!夫人早逝,少爷多病,小姐既要护住少爷,还要受的磋磨,这些年小姐太苦太累了。我没事,你别多想。沈窈放下书,对绿柳浅浅一笑:阿砚日益康健,如今铺子也要回来了,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舒心。绿柳松了口气,语气变得轻快:是呀,有这两间铺子,小姐嫁进侯府也有底气。沈窈哭笑不得,要回铺子可不是为给自己增加底气。只是不想继续便宜那些恶心的人罢了。之前是找不到机会,否则早要回来了。这两间铺子面积不大,胜在位置还不错。待拿到铺子的房契,她就换掉方氏的人,将来全部交给阿砚。有她帮衬着,便是阿砚文不成武不就,这辈子也能衣食无忧。想到婚期已定沈砚还不知道,沈窈决定明日去趟孤云寺。知晓她的打算,绿柳立即指使红烈:少爷爱吃黄记的炒货,你现在去买几包炒栗子。还有苏记的烤鸡,净心大师喜欢吃,你多买两只。净心大师擅医,这些年全靠他精心调理,沈砚才能安然活到现在。红烈没问净心大师为何能吃肉,沉默的接过绿柳手上的银子出去了。绿柳吐槽:跟个大冰块似的,两天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个字。沈窈摇了摇头,不干涉二人之间的相处。出行要用马车,很快方氏就从车夫口中知道沈窈明日要去孤云寺。沈媚愤愤道: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她倒是当成了宝贝!方氏眼神一动,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把管家叫过来。丫鬟一走,方氏支走沈媚,屋内只有她一人。没过多久,管家匆匆赶来。不等他行礼,方氏冷声吩咐:你去找人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本夫人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