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村,于一年前遭受了很严重的旱灾。除去死在旱灾里的人外,村子里的人几乎全部出逃。像这种逃荒的流民的身份,是最难记录的。也是最容易动手脚的。要是放在平时,小礼子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纰漏,早就一眼揪出这个人来了。但是这一次时间紧,任务重,他头昏脑涨之下竟然漏掉了这样可疑的事情!小礼子十分懊恼,同时也很庆幸。幸好有一个看起来不对劲,实际上却忠心又细心的阮九。不然这次他就要闯大祸了!有了具体的怀疑对象之后,后面的事情就好解决了。在军营里搞事情的人,所图的无非就那么几样。要么想搞刺杀。要么想偷情报。而不管对方想做什么,都要行动起来。小礼子把心中的推测告诉了裴云之,保证道:王爷,奴才这就让人盯死了他。裴云之轻笑:不必,刺杀也好,偷情报也罢,尽管来好了。三日后。野外驻地。原本静谧的军营内,突然传出了异响。一道愤怒又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了营地。来人!有刺客!紧接着,同一道声音惊慌失措道:军医!军医快来!原本已经歇下的战士们齐齐站了起来,若非每个队伍里都有一个还算冷静的什长,恐怕整个营地都要乱作一团。可,底层的士兵们有什长们管理。什长们也有百夫长管着。军衔更高一些的高层们却没有人制约,纷纷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冲去。别看天色已晚,这些人都已经该休息了。但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肩负着一些责任。比如,有的人负责押解伊多元帅和长安娜公主。有些人负责看管军用物资。有些人负责盯梢粮饷……总之,各司其职。但此时,所有人都乱了套。上面的人乱了,底下的人虽然碍于军规的存在而不敢乱动,可心里也像是长了草一样。总之这一夜,军营之中处处都是漏洞。好在,异动很快就平息了。也不知道主帅的营帐里发生了什么,高层们没进去多久就又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黑暗中,一双冰冷的眸子注视着主帅营帐的方向,眸中划过了一抹杀意。虽然不知道还有谁这么恨厉王,竟然敢在千军万马之中搞刺杀,也不知道那个勇士的情况如何了,可眼睛的主人并不关心。他只知道,那人给他提供了一个大大的便利。今夜的混乱对于征北军们来说,是扰乱军心的恶行。对他来说,却是好事。那厉王似乎伤的不轻,一盆盆血水从主帅营帐内被端了出来,倒在空地上,染红了一大片地面。主帅营帐外架起了火堆,专门用来给元帅煎药。隐龙卫眸中精光一闪。虽说有点冒险,可裴云之的戒心太重了,他身边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接到命令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四天,他只找到了这么一次机会。机不可失!若是错失了这次机会,那么有可能一直到厉王回到京中,他也找不到下一次的机会了。想到那样的结果,他眸中划过一抹厉色。干了!负责煎药的是个伙房的后勤小兵,巧的是,那个小兵的身形和他有点像。于是,隐龙卫趁着小兵去方便的时候将人打晕,换下了对方身上的衣服。然后,佯装无事发生地靠近了火堆。彼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主帅的营帐里,虽然这个熬药的摊子距离营帐不远,可半天过去了,竟然没有人投来半点怀疑的视线。隐龙卫冷笑一声。这征北军里除了厉王之外,全都是废物!没有了厉王,其他人就是一盘散沙,不成气候。他又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盯梢,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包毒药。这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要一口就能送人归西。即便是那位被誉为神医的厉王妃在这里,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厉王去死。他打开煎药罐的盖子,就要将药粉倒进去。嘿,干什么呢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隐龙卫一跳。更令他心惊的是,他一直都没有丧失警惕心,可是就连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发觉。而在那人出声了之后,主帅营帐内突然冲出来了一群人。隐龙卫看着面色红润的裴云之,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你没受伤他咬牙切齿地问道。裴云之轻笑:让你失望了,本帅没事。虽然的确是有宵小之辈意图行刺,可惜那人本领没到家。隐龙卫:……总觉得被内涵了是怎么回事。能当隐龙卫的定然不是蠢人,他瞬间就意识到,自己或许早就暴露了。其实他并不觉得意外,谁让他的对手是厉王裴云之呢这人当年中了那么阴毒的慢性毒药,本该在去年就浑身溃烂地死在床上,却奇迹般地活到了现在。而且他全身上下除了腿之外,别的地方也和健康的人没有区别了。甚至还能拖着两条残废的腿去打仗!还打赢了!会被这样的人识破阴谋,他并不觉得冤枉。他唯一不服气的就是……他到底是谁他瞪着阮九。在这一场失败里,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近了身。而且,他全程毫无所觉。这太可怕了!也太屈辱了。他怒从心头起,一掌朝着阮九拍了过去。砰!眨眼间,阮九就化作了一道人形风筝,倒飞出去了好几米。隐龙卫:不是这他为什么会败给这么个玩意儿别说那个隐龙卫,就连裴云之主仆也惊讶到了。一瞬间的错愕后,裴云之赶忙道:军医,快给他疗伤!阮锦宁正在核对账目的时候,系统突然出声:【宿主,九号仆人即将报废。】什么阮锦宁惊讶抬眸,手也跟着抖了一下。幸亏她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更喜欢用从商城里买的现代碳素笔,失误的面积不算大。没管账面上的一点失误,她连忙点开了和阮九的对话框:阮九,发生什么事了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