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清清冷冷的人,这会儿失了分寸,将姜绾抱了个满怀。 而宋九渊,直接被挤到了一旁。 他俊脸一黑,旁边的程锦幸灾乐祸,小声对他说: 宋九渊,你也有今天。 闭嘴! 宋九渊心里蕴含着火气,目光冷冷的落在茯苓身上。 茯苓处于兴奋之中并未发觉这些,她激动的掏出一个玉瓶递给姜绾。 小师叔,这是我炼制的药丸子。 姜绾接过去倒出一粒,瞧着那四不像的药丸子,满头黑线的说: 不行,你这药丸子外形奇奇怪怪,药材溶解也不到位,重新去制。 好。 茯苓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满脸笑容,小师叔还有何指教 你提炼药材的时候专心一些,多练习几次。 姜绾叮嘱了她几句,茯苓便迈着轻快的脚步跑远。 甚至都没发觉宋九渊和程锦的存在。 等人走远了些,程锦对姜绾竖起大拇指,也难怪九渊如此看重你。 姜绾,我现在对你刮目相看,昨日你们还针锋相对,今日你居然还能毫无芥蒂的提点她。 他自问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绾绾就是这般善良的人。 宋九渊骄傲的抬着下巴,像是傲娇的孔雀,却让姜绾有那么几分心虚。 她摸了摸鼻尖,都是药王谷的人,自然该守望相助。 咳咳咳…… 她当然不能说自己还指望茯苓能帮她培养点人。 你心胸宽广。 程锦对姜绾彻底改观,也终于确定,从前那个草包美人,怕是姜绾在京都的伪装。 如今来了九洲,她算是释放天性做回了自己。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宋九渊直接赶人,虽然面上笑嘻嘻,但程锦心里还是惦记着江如画的。 宋九渊一说,连忙遁了。 宋九渊,你可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姜绾嘴上不饶人,实际心里乐呵呵的,毕竟宋九渊挺守男德。 宋九渊迈步上前,眸色认真,我对她没别的心思,你别误会。 我知道。 姜绾心口甜甜的,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我准许你和我们一起去九海。 真的! 宋九渊激动的握紧姜绾的手,我这就回去准备。 好。 姜绾也没空和他谈情说爱,将人送走以后,忙不迭处理铺子里的事情。 而另外一边,江如画坐上马车以后,默默等着程锦追出来哄他。 可是没有,一直没有程锦的身影。 江如画哭的更伤心了,如今连程锦哥都站在姜绾那一边了吗 彩蝶,我真的这么不讨喜吗 江如画的贴身侍女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但还是温声细语的安慰她。 姑娘性子温柔,长得也漂亮,京都喜欢姑娘的公子哥数不甚数。 你也觉得我不该奢望和渊哥哥在一起 江如画吸了吸鼻子,眼泪更汹涌了。 彩蝶拿着帕子轻柔的替她擦着眼泪,姑娘,奴婢斗胆。 王爷性子霸道,唯有姜姑娘那般厉害的人能降得住。 姑娘若是嫁到王府,多来几个心机深沉的,还不知道会欺负成什么样子。 这是彩蝶第一次斗胆,毕竟曾经的姑娘对王爷一往情深,容不得她们下人说半句。 江如画傻住了,她捏紧手里的帕子,咬着唇说: 其实我也可以去学的。 姑娘啊。 彩蝶心疼的握住江如画的手,你合该是被娇养的,就该找个心疼您的。 比如程公子,他对你的心思奴婢们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只将他当成哥哥。 江如画心里话脱口而出,却不知道这话正好落入刚赶来的程锦耳中。 心口顿顿的疼,程锦面白如纸,他被定在原地,像是失了魂一般。 马车里彩蝶还在小声安抚江如画,程锦等了好一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故意发出脚步声。 马车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程锦掀开马车帘子,自然的坐进去,如画,九渊这次动了真格的,我派人送你回京都。 你不送我回去 江如画一惊,长长的睫毛似乎还沾着泪水。 从前见着这样的她,程锦总是会心软,这次他硬着心肠说: 九渊需要我,我得留下来帮他。 程锦哥,我不想走。 江如画还是有些不甘心,只要渊哥哥和姜绾一日没成婚,我就不会放弃。 他们两情相悦,你为什么一定要破坏他们 程锦脱口而出的话让自己都震惊住了,说完他有些后悔。 对不起,如画,我…… 程锦哥,原来你也这么看我。 江如画伤心的捂着脸,我想追求自己的幸福哪里错了 明明你们都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为什么现在一个个都向着姜绾 程锦哑口无言。 他想说自己不是向着姜绾,而是如画太偏执了啊。 可迎着她难过的眸子,程锦有些说不出口。 他们都是如此执着的人。 而江如画还在委屈的诉苦,渊哥哥是如此,璃儿九弛也一样。 如今就连你也站在她那边,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还是说一直是姜绾在针对我,她看不惯我对不对 说到最后,江如画有些口不择言,这一刻,她似乎感觉所有人都背叛了她。 程锦呆呆的看着她哭成泪人,换做从前,他早就心疼的不行。 这一刻,他心里居然是麻木的。Πb。γ 如画,从来没有人拿你和她比过,因为你是你,她是她。 你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是你自己一直钻了牛角尖。 程锦闭了闭眼眸,痛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九渊从始至终都对你没想法。 是你自己一直执着,这样下去对咱们都没好处吧。 回京都吧,你要是不愿,我通知江家人来接你。 江如画一惊,她眼睛瞪的像铜铃似的,不要,程锦哥,你知道我母亲不待见我。 江如画的继母其实并不坏,只是对自己的女儿更偏爱一些。 可心思敏感的江如画一直认为继母恨她。 程锦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如画,你父亲最宠你,他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我还有些二叔交代的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收拾行李吧。 他说着飞快从马车里下去,似是放下了一直执着的东西。 他和江如画其实一类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如今,他也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