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和主簿两人同时看向傅知县,作为衢城的县令,他向来只手撑天。 他没动作,这两人也不敢动啊。 不敢嫌弃。 傅知县总觉得在宋九渊面前被压制的死死的。 可他是知府的人,宋九渊再怎么蛮横,也对九洲一无所知,应当还需要他和知府。 这么想着,知县悬着的心松了松,也没那么怕宋九渊了。 毕竟…九洲可是知府的地盘,四处都是他的眼线。 即便宋九渊是个王爷,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知府。 宋易,你喂他吃! 宋九渊慢条斯理的拿起方巾擦了擦唇,宋易得令,直接捏着傅知县的下颚,将面条塞进他嘴里。 大…大人,下官自己吃! 傅知县吓得魂飞魄散,拿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而他身后的县丞和主薄对视了一眼,也默契的端着面条吃了起来。 既然必须要吃,反抗没用,他们也只能听话的照做。 当然,这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宋九渊的疯批做法。 直到面吃到一半,傅知县忽然浑身抽搐起来,我…… 他翻着白眼,眼里都是不敢置信,随即两腿一瞪,便晕了过去。 县丞和主薄二人吓得手里的面条刷的掉在了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快,去找大夫! 宋大娘子吓得心口一跳,除了姜绾,并没有人知道宋九渊的打算。 宋九璃轻轻拽了拽姜绾的衣角,大…大嫂,要不…… 璃儿! 宋大娘子对宋九璃摇头,不是她自私,而是这种事情不能将绾绾牵扯进来。ωWω。oNЬ。οr 若这人故意陷害渊儿,他们更是有嘴都说不出来。 其他人都沉默着没说姜绾是大夫,好在这里距离知县本就不远。 宋易直接从知县府拎来一个大夫,那人来时,地上的面条都已经收拾好。 而傅知县被放在塌上,整个人似乎已经没了呼吸。 而县丞和主薄二人心惊胆战的跪在原地,连看宋九渊的勇气都没有。 大人! 这大夫是县衙府的府医,瞧见傅知县这模样,吓得赶紧摸上他的脉搏。 下一秒他面如土色的跪坐在地上,哀嚎道: 大人! 老爷! 一妇人忽然冲了进来,这便是傅知县的夫人,方才宋易过去便惊动了她。 她跌跌撞撞跑进来,拉着傅知县的手问府医。 老爷怎么了 夫人,老爷……没了。 府医痛苦的摇头,显然也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宋九渊压低声音对一侧的青山道:你去县衙带仵作过来。 是。 青山悄无声息的离开,而此时的傅夫人一双眼眸凌厉的落在宋九渊他们这一群人身上,咬牙问府医。 老爷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没了 一定是他们,是他们害了老爷! 她得给知府写信,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大人乃暴毙而亡。 府医不知道宋九渊他们的身份,但也知道自己怕是得罪不起。 所以并未犹豫,就说出实情,他诊脉的结果就是如此,倒也没有哄骗人。 傅夫人却接受不了,不可能,老爷子身子一向不错,怎么会忽然暴毙。 说着她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县丞和主薄,你们说,老爷到底是怎么没的 平日里老爷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县丞,甚至就连脏银也有他的一份。 所以傅夫人等县丞一个解释。 可眼睁睁看着知县没了性命,县丞哪里还敢得罪宋九渊。 他只默默垂着脑袋,当做没看到傅夫人询问的目光。 夫人,节哀。 府医解释道:也许大人是太过操劳了,才会引发身体的其他疾病。 不可能,不可能! 傅夫人崩溃的大哭大闹着,相公一向惜命,怎么可能会放任自己累死。 她忽然恶狠狠的瞪向姜绾和宋九渊,是你们,肯定是你们害死了我相公! 没有证据你可不能瞎说。 虽然心底也有疑惑,但宋九弛他们肯定站在宋九渊这一边。 宋九璃也梗着脖子说:大夫都说了他是操劳过度。 仵作来了! 很快,青山就带来了仵作,当然给出的答案还是一样,操劳过度。 傅夫人还想再闹,宋九渊轻飘飘的甩出一本账本。 傅知县确实很忙,忙着剥削百姓。 傅夫人连忙捡起地上的账本一看,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顿时面白如雪。 相公做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但也不少。 这会儿把柄在宋九渊手上,她只能咽下这口恶气,灰头土脸将人带走了。 屋内又只剩下他们这些人,宋九渊戏谑的勾着唇。 现在…是不是该交代清楚傅知县做的事情 杀鸡儆猴这一招宋九渊玩的很溜。 县丞和主薄二人此时满头的汗水,眼里都是惊恐,县丞更是吓得尿了裤子。 王爷,下官招,都招。 宋易,你来记。 宋九渊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县丞一一招来,他平时最得傅知县信任,知道的自然多一些。 至于主薄,不是什么坏人,却也不是好人,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鲜少多管闲事。 这会儿对上宋九渊,他眼里多了几分激动。 直到宋九渊问完话,他这才看向主薄,你来说说。 下官…家中有一个册子,是下官搜集到的一些证据。 主薄将放册子的位置告知宋易,激动的跪在地上。 王爷,知县本打算搜刮些油水带着妻儿跑路,您来的刚好。 这是他偶然打听到的,得知傅知县的打算时,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何时的法子。 幸好王爷来的及时。 再晚来一步,我们怕是毛都看不到。 宋九弛啧了一声,也大体看出来傅知县是他大哥办的。 他嘴贱道:你说的倒是好听,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做了跑路的准备这会儿故意投诚。 下官没有! 主薄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下官想的应对雪灾之策。 只是献给知县时被知县驳回,下官也没机会实施。 他只是文书,确实没法插手知县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