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也是悚然一惊,“我明白,但是,此时截流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如果此时就收手,便前功尽弃了。不仅救不回公主,还会被他们给拿捏。只有硬着头皮继续,截断江流,大秦撑不住了,自然回过来与我们谈判。能撑多久是多久。大不了把景朝也拉下水,这才是真正能够解救公主的办法。”呼衍勃脸色阴晴不定,“你确定?”“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岂能骗你?”温先生也是满嘴苦涩,车渠废物也就算了,没想到次永也这么差劲。匈奴不是横扫天下?打不过大秦也就算了,怎么连乾军也打不过?他甚至在想,这么下去,自己投靠匈奴有何意义?大秦迟早一统中土,到时候跟匈奴对上,输赢还两说。只不过,想到温家的名声,他也是暗暗叹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呼衍勃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他说道:“对我而言,救出公主才是最重要的,截断江河起码也能够拖住大秦月余时间,我需要一个人去大秦谈判。”温先生叹了口气,“我去!”“好,救不回公主,温家也没有必要存在了。”呼衍勃冷声道。感受到了杀机,温先生拍着胸脯道:“放心,我必救下公主!”离开大营,温先生也是焦躁不已。他想到了方珏,可惜这家伙运气不好,已经嘎了。要不然可以借机要挟他,想办法把胭脂公主给放了。赵蒹葭拿捏了胭脂,等于拿到了一张底牌,他深知胭脂的在匈奴人心中的地位。最重要的,还是匈奴皇帝,就这么一个妹妹,宠她入骨。景帝胆小,只敢暗中协助,明面上根本不敢动手,畏惧陆源到了骨子里。至于大夏,亦是如此,暗中铆足了劲发展,匈奴七成的火药都是夏朝供应的。也让大夏赚了个盆满钵满。目前大夏还没有回信,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配合。如果只是截断大景境内的江河,那么大秦只有半数国土招灾。从舆图上看,受灾中心恰好是大秦京兆。“足够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把大夏也拉下水,拖延的越久,就越有利于我。”温先生这么想。。。。。。。另一边,凉京。张狂快步入宫,“陛下,这几日泾阳河水下降了一半多,而且还在持续下降!”陆源也已经收到了嵩山那边发来的消息,其实不用那边说,陆源也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凉京的护城河下降了岂止一半。此时已经入夏,虽然雨水没有往年多,但并不干旱。而根据天象局的情报,上游常有大雨,甚至入夏以来,就发生了三次洪涝。根本不会出现断流的情况。泾阳河作为大景的母亲河,千百年来,只出现过十几次断流。而断流的后果,将引起全国性的旱灾。粮食还能撑两年,可没有水,五天都活不了。而今年,气温要比往年高三五度,非常极端。“可有去上游查明情况?”“上游的官员回信说,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单单是泾阳河,连支流的水都大幅度下降。渭水都快见底了。”张狂苦笑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就算是断流,也不可能下降这么快。”陆源深吸口气,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秦是国中之国,没有一条主要河流发源地在境内的。他看过中土的历史,早在百多年前,大乾吃过一次大亏,夏景两朝的皇帝联手,欲截断河流。他们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可幸好,大乾江南还有一条汴河,虽然比不上这些主要江河,但足以供给江南。当时的皇帝,几乎掏空了家底,跟两国干仗,见大乾拼了命,两国这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