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陪嫁的铺子全部典当出去,卷走了所有家财,与一名唱青衣的女戏子私奔了。如今徐家住的,是舅公借给祖母的老楼。没人不骂长房。从宽阔的大园子,搬到这样穷酸落魄的小楼,每个人脸上笼罩一层绝望。徐白的母亲抬不起头。幸好祖父在世时,定下徐白与军政府少帅的婚约,这让二房、三房稍有收敛,只是嘴上骂骂。她要是被退婚,估计二房三房撕了徐白母女的心都有——打不着徐白的父亲,只能打他们妇孺出出气。“死丧妇,把我这件旗袍染成这样!”徐白进门时,听到三婶又在骂她母亲。她攥了攥手指。母亲在赔罪。三婶拿着湿漉漉的旗袍,还在骂,徐白上前几步,把旗袍扯下来扔地上。“你做什么?”三婶一怔,转而怒向徐白。徐白眼眸阴沉:“三婶,我姆妈是家里的佣人吗?旗袍褪色,你找布坊、找裁缝去,找我姆妈做什么?”“岁岁,算了。”母亲隐忍着脾气。徐白不理,只顾和三婶对骂。其他人纷纷走出来看热闹。“……是你阿爸把我们害成了这样!”三婶骂不过徐白,怒极。“他卷走的钱,有一文花在我们母子身上吗?你们恨他,我们就不恨?你们是受害者,我们难道不是?”徐白厉声问。楼上、楼下倏然静了下。似乎从来没人这么想过。他们都怪长房。他们把怒气发泄在大嫂和几个孩子头上。“你、你姆妈是他太太……”三婶不甘心。“我姆妈嫁给了他,还应该教养他?照你这么说,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