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陈长安与断翅的大鹏无异,纵是一身本领也无处发力,只能任由这名人不人鬼不鬼的妖僧宰割。很快,谛听的手便再次从陈长安的体内伸出,但在抽离的瞬间,竟然拽住了一张薄皮,大有要将其从陈长安体内剥离出来的意思。正是陈长安历经心血,好不容易才凑齐的人皇皮囊。这是贫僧的了!嘿嘿!谛听浑身散发着阴鹫气息,目不转睛地盯着即将被剥离出来的皮囊。啊!想取我的皮囊你做梦去!陈长安拼了命地反抗,整个身体不断鼓起,但由于那一道道骷髅巨臂的压制,他的挣扎却更像是搁浅的鱼鲫,蹦跶得再猛也无济于事。施主别动,忍忍就不痛了!下一刻,谛听猛地发力,直接将一副皮囊从陈长安体内抽了出来。看着手中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皮囊,谛听欣喜若狂。到手了!可算是到手了!贫僧望穿秋水,终于盼得一副人皇皮囊了!贫僧又活了!然而,他兴奋不到片刻,目光便又再次落在了陈长安身上,双眸间闪烁着无比渴望、贪婪。施主,贫僧还要!于是,他毫不犹豫,再次将手伸进了陈长安的体内。啊!!!妖僧。。。。。。你最好别让我活下来,否则我定要将你挫骨养活,烧你祠堂。呵呵,贫僧早已皈依我佛,又何来祠堂谛听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旋即大手在陈长安体内猛地一搅,似乎有意将痛苦放大,并抓住了另一张皮囊。陈长安疼得浑身发颤,忍无可忍,会聚全身气息于心脉,噗地吐出了一滩血液。这摊血液散发着难以描述的异光,似裹夹着滚滚天威,血雾之中竟然形成了一尊模糊轮廓,赫然是某道伟岸挺立的人影。阿弥陀佛!这家伙体内竟还孕有血缘池那靠山竟然巍然矗立谛听脸色大变,急忙缩回手,抽身避开漫天血雾,生怕被其中的力量隔山波及。与此同时。血雾落在了无数骷髅巨臂之上,霎时间纷纷崩裂,同时以倒流逆升的状态,飘向头顶的那片地狱山海。呲——当血雾落入其中时,由万千邪光交织而成的地狱山海,立马呈现出扭曲崩塌的势头,并发出烙铁投河的消亡之音,不绝于耳!谛听顿感不妙,通身的法力也在急坠直下,此人背后的靠山单凭血缘池的虚影,便能让他遭此重创,若再不想办法抽身,后果不敢设想!我佛慈悲,有缘再见!谛听念诵了一句,旋即收起了通天异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遁走。陈长安纵是不甘,但眼下身负重伤,又透支心脉精血,显出了父亲的威势,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就再无力气前去截杀。他迅速顾望了一眼四周,先前的斗法架势极大,必定会引来强者窥视,此地不宜久留,稍稍调整气息后,也化作了一道黑影远去。然而,发现情况不对劲的谛听,掠出了大段距离后,又去而复返,可回到原地后才发现,陈长安早已远去无影。他这才反应过来,上套了!干!这套好深!连贫僧都上当了!须知,血缘池虽能显现同宗强者的威能,却由于相隔甚远,无法做到真身莅临的效果。罢了,反正白嫖了一具人皇皮囊,赚麻了!谛听收拾神思,旋即抽身回到云林寺后山的楼阁之中。然而,他刚进门,却意识到了什么。嘶。。。。。。我的皮囊呢谛听人麻了,出去一趟,挣了一张人皇皮囊,家却被偷了!反应过来后,他整个人都扑到了神台上,难以置信地摇着脑袋,嘴里不断念叨着:谁!这他妈是谁干的须知,这副皮囊于他而言意味非凡,不仅紧系前身因果,还蕴藏无上威能,重若千斤,寻常人根本接近不了。究竟是谁竟敢打贫僧的主意一时间,谛听的思绪乱如麻花。但很快他又似乎揪住了线头,能打他金身主意的,只有云林寺内的人。那谁最可疑一张张面孔从谛听的脑海中跳出,又一一被其否定,突然,一张熟悉的人脸在脑海中骤然定格。行森这段时间,行森屡屡派人到山上,妄图说服山上的僧侣加入从龙的队列,显然已与云林寺的初衷背道而驰,做出觊觎自家人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诺大的云林寺中,也就只有他有这般能耐!绝对是这狗东西!谛听恨啊!仰天长啸:行森,你这狗东西,还我皮囊来!你有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吗那可不是你能指染的圣物!谛听的息怒哀乐,似乎都与云林寺息息相关。他这边在愤怒地咆哮着,云林寺的天穹便响起了旱天雷,滚滚荡荡且狂风大作,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前兆。尽管涅槃不成,但他在凡俗依旧拥有着难以想象的神通手段。见此异象横生,一众破关而出的僧侣无不脸色大变,纷纷聚拢了起来,商讨此事。怎么回事这天好好的,怎么就响起了旱天雷该不会是我佛动怒胡言乱语,若是我佛动怒,岂止这等景象依我所看,约莫是某位在世佛祖显圣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众僧齐聚的大雄宝殿落针可闻。一众僧侣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乱开口说话,气氛压抑沉重。。。。。。有人愁那就自然有人欢喜!入手了一尊无上皮囊的陈向北,从云林寺出来后,到法惠安排好的地点走了一趟,又撒着欢出现在杨河林小镇的长街上。故地重游,陈向北却浑然没有负重感,全因今夜的收获实在是太丰盛了!那可是一尊佛家大能的皮囊啊!用处多了去了!又见天色太晚,陈向北便在长街上停住了脚步。心想,万一那大佛回头发现皮囊不见了,半路截杀那可就麻烦了。于是寻了一处旅舍下榻,打算等今夜的风波过去再回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