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宁拿起信纸,还来不及看,外面就响起了春娇惊讶的声音:王爷阮锦宁凝眉,让系统将信上的内容扫描下来,她将信纸和金锭都扔进了空间里,一面往外走,她一面抽出心神来浏览了一遍。你先出去吧。这话是裴云之对着春娇说的。春娇为人老实本分,甚至有些憨憨的。可此时,她却察觉到了不对劲。王爷好像,很生气他该不会想打王妃吧她小时候经常看到她爹打她娘,每次动手之前,她爹的神色都和王爷此时一样阴沉。唯一的不同就是,王爷长得好看。她爹……太丑了。小姑娘咬了咬下唇,压下了心头对于自家王爷的恐惧,无视了这个命令:王爷,奴婢先去把王妃请出来吧我来了。阮锦宁推开门,对春娇微微一笑:你和小礼子都出去吧,没事的。春娇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小礼子则是看了自家王爷一眼,见裴云之没反对,他便也走到了小院外,和春娇一左一右地守着宅子,活像两尊门神。阮锦宁开门见山:王爷有事她前脚才看到那封信和黄金,裴云之后脚就追来了,她很难不多想。八成,是和嘉敏郡主的心声有关。虽然觉得很荒谬,可重生的事情都发生了,她还绑定了系统,所以如果最后被证实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只是一本小说,而自己是小说的一个主要角色,那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就是不知道,她在这本小说里究竟是女主,还是女配。不过无所谓了。不管在小说里她是什么身份,在自己的世界里,她都是绝对的女主。裴云之不答反问:娘子没什么事想跟我说吗他依旧唤她娘子,阮锦宁高高竖起的心房稍微塌了一些,却也有自己的固执:那王爷追过来,是因为听说了什么,所以过来求证的吗裴云之惊讶:娘子也能听到阮锦宁哂笑:不能,但我有脑子,可以猜到。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明明理智告诉她裴云之会有这样的反应都是人之常情,可一想到自己的枕边人会被别人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心声而左右了情绪,她就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无名火。裴云之沉默。须臾,终于不再打太极:我的人查到,古鹿派了人进京。阮锦宁一愣。他的人进京以后,什么也没有干,只是来娘子的宅子溜达了一圈。阮锦宁哑然。所以他不是因为空穴来风啊……她轻咳一声,承认自己刚才似乎有点儿大声了。摸摸鼻子,她两手背到身后,手指搅啊搅:抱歉,我以为你是因为听了谁的谗言后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态度尖锐了一些。古鹿确实派了人来,不过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她进了屋,假装从屋里拿出了信和黄金:这是古鹿派人送来的,他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感谢救命之恩。救命之恩阮锦宁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个没什么生气的乞丐。我见他快饿死了,就让包子铺的老板给他送了两个包子。后来,他自愿报答,不过因为有许多旧伤,身体实在虚弱,就先让他调理了一段时间。他的那些陈年旧疾虽然都已经不致命了,却造成了经脉堵塞以及气血极其虚弱。如果那个冬天他没有遇见我,也没有其他际遇的话,那大概率会因为旧伤而死在那个寒冷的冬日。一国大皇子的命,用五百两黄金来答谢,应该不算过分她说的坦诚,裴云之在听到一国大皇子的时候眼神软了下去。她还不知道……那说明,她跟古鹿真的没有额外的联系。他的心情陡然变得轻松了起来:看来娘子还不知道,古鹿已经取代老国王,成为鞑靼帝国的王上了。阮锦宁一愣:他居然称王了嗯,老国王病重,鞑靼帝国的王位竞争十分激烈,不过古鹿手段不俗,将一群野心勃勃的兄弟全都踩了下去。十八位王子如今只剩下了三位,全都是支持古鹿的。阮锦宁总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却又想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她不再多想,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对鞑靼帝国的兴趣不大,如果不是因为古鹿是她的熟人,她甚至都懒得去打听鞑靼帝国如今的国王是哪一位。需要社交的时候除外。毕竟一些有必要的东西,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的。她现在介意的是……听说王爷最近,和嘉敏郡主走的很近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内耗的人,该问的事情她不想憋着。没有。裴云之干脆道:只是她主动来找了我几次。阮锦宁似笑非笑:所以你就让她上了你的马车这话有点儿审问的味道了。换做寻常的男子肯定会生气,而裴云之,他非但不生气,还展露出灿烂的笑容:娘子派人跟踪我吃醋了阮锦宁:……我还喝酱油呢!裴云之低头轻笑,旋即道:嘉敏郡主的身上,有我感兴趣的秘密。不过上马车什么的,并非我主动相邀,而是她自己跑上来的。当时小礼子替我去办事,不在马车内,我又不良于行,便只能让她先上来。他攥住了阮锦宁的手:娘子,我保证下不为例,好不好阮锦宁:……她原本以为,他追到这里是来者不善,甚至做好了吵架的准备。结果,就这吵不起来。、根本吵不起来。甚至她回忆一下自己昨日那莫名其妙的介意,都觉得可笑。娘子若是还生气,想怎么出气都可以。裴云之摆出一副任君蹂躏的模样。阮锦宁认真看着他:出气就不必了,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她将裴云之推进了屋里,关好房门,又用系统扫描了一遍,确定附近没有人,她才在裴云之的对面所坐下。裴云之见她如此严肃,意识到了什么。不知为何,他突然就不想听了。娘子,有什么事,还是等回去再说吧。我已经好几日没在家中用饭了,还想回去洗漱一番。他故作可怜道:我都饿瘦了。阮锦宁觉得好笑。她不想说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试探。如今她想说了,他反而不想听了不好意思,她的叛逆期来的比较晚,还非说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