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着那‘乞丐’清秀的面容不禁愣了一下。还挺好看……却见那床上的‘乞丐’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眸。姑娘心中一惊,连忙说道:你醒了看着面前的这位姑娘,说道:我为什么……你差点死了,我那时候在河边……姑娘将先后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乞丐’似乎愣了许久,随即又问了许多问题。这里,是哪里是我家啊。不是,我是想问,问地方,嗯,什么县姑娘有些疑惑,但还是答道:县是什么这儿是南郡。‘乞丐’愣了一下,忽然间好像反应了过来。姑娘见他愣神,却也没这么在意,开口问道:我叫玉萱,你叫什么名字乞丐似乎还没能回过神来,一直都在发愣。姑娘似乎有些不乐意了,说道:诶,我问你呢。啊你叫什么名字。‘乞丐’回过神来,说道:陈长生。姑娘噗嗤一笑,说道:你这都差点死了好不好,我娘说名字取的太满了可不太好,容易遭罪。‘乞丐’听后道:小时候命薄,病了一场差点死了,长辈就给我改了这么个名字。那你原本叫什么陈凡。这不挺好的嘛。兴许吧……‘乞丐’的心思似乎并不在面前的姑娘身上,他一心只想搞清楚如今是什么情况。画面到了这里却是忽的戛然而止。陈长生的心神一顿,转瞬之间,面前的情景忽的支离破碎,如同飞沙一般在面前消散而去。没了陈长生顿了一下,却是忽的见到那消散的飞沙又重新聚集起来。聚集的飞沙在他眼前形成了一行小字。【蜉蝣长生,朝生暮死,岁三十三而终,洗去前尘,轮回不止,长生久视。】嘭。刹那之间,那一行小字忽地崩散而去。陈长生感到一阵眩晕,再一睁眼,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回到了天机楼中。命石之中的青光彻底淡去,好似失去了神韵,化作一块凡石,再不见半点反应。钟正元见陈长生醒来,连忙唤道:陈先生!陈长生有些没能回过神来。‘什么意思……’陈长生皱起了眉头,却好似是听不到钟正元的话一般。他在想着方才自己看到的景象,与那最后浮现的一行小字。三十三岁而终……那画面之中的少年,绝对是自己不假。陈长生这个名字的由来,便是因为他前世时生了一场大病,长辈请了阴阳先生算了命后,才取了长生二字,算是一个期盼,他曾经也的确叫做陈凡。南郡是哪是什么时代玉萱……是那个玉萱吗钟正元走上前来,他站在陈长生的身旁,见他仍旧有些失神。他有些着急,开口唤道:陈先生陈长生猛然间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了钟正元,顿了一下道:我没事……钟正元松了口气,不仅如此,殿中的许多人都松了口气。陈长生低下头看向了手中的命石,说道:不过,这命石……陈长生感觉的到,这命石之中已然没了神韵,如今真就成了一块凡石。尘道求看着那命石,忽的有些呆滞。毁了……在场的人目光皆是看着命石,眼中皆是有些怅然。钟正元无奈的摇了摇头,似是料到了一般。果真是命数……殿中响起数声叹息,在场之人皆是低下了头来。……事情结束之后,尘道求便吩咐弟子们前来收拾这一番乱象,而钟正元仍有伤在身,便没有再参与后续的事情。而陈长生对于天机山的事也不想多掺和,于是随着钟正元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喝茶,正好陈长生也有些事想问。陈长生问道:先前你说命数,是早料到这命石会损毁钟正元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命石并非是借的外界法力催动的,而是源自命石自身。陈长生听后说道:法尽石毁不错。钟正元点了点头,说道:天机山世代守护命石,至今已有八千余年,早在四千余年前,先辈们便发现了命石会逐渐被消耗,故而苦寻解决之法,但直至如今,依旧没能参破命石。故而在如今几千年里,若非大事,基本上都不会动用命石,可最终却也难以阻止气数消散。陈长生顿了一下,说道:你这次险些死了,莫非也是为了此事钟正元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陈长生心中一怔,问道:可曾看到了什么钟正元顿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一片昏暗。陈长生看着他,他觉得,钟正元或许并没有说实话。不过他也没有追问,兴许是与他之前在命石之中所见之景有些许关联。陈长生说道:我记得你可不是一个愿意舍弃自身的人,如今这一劫,你少说断了五百年的道行,功德也所剩无几了。钟正元笑了一下,说道:这事吧……他回忆了起来,忽的说道。陈先生可还记得当年景末之时的那位常少卿陈长生抬起头看向他,忽然间明白了过来。钟正元呵呵一笑,说道:人总要当那么一两回傻子,修了这么多年的仙,总是会明白一点道理的,总不能越活越回去,陈先生你说是不是。陈长生摇头一叹,心里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触,因为常山赴北一事,才让钟正元忽然有了那股子少年心性。说是冲动也对,说是傻了也没有错。但却没有任何话能说他是错的。若是二者不可兼得,那便舍身取义,陈长生说道:大道昭昭,钟先生虽折道行功德,却是真正的踏上了大道。钟正元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钟某唯是小道尔,大道昭昭,难以参悟,能得小道,便已知足。陈长生看着他,却是忽的笑了起来。有时候陈长生觉得钟正元当真古板,有时候又觉得他当真是看的明白。当那个一直观局的人忽的下了场,便已见大道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