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女官听完这话,微笑着看向王氏:不知夫人是几品诰命王氏一愣,觉得有些难堪:因为夫君他孝顺,从前有过一回请封诰命的机会,夫君给了婆母。不过想来等夫君回朝了,有了机会,定是会为我请封的……她说这般话,自是为了圆回自己的面子了。陈女官却是点出重心:如此说来,夫人是没有诰命了王氏咬牙,尴尬地道:眼下的确是没有。陈女官面色一整,开口道:既然夫人只是一介白身,有什么资格打肿我们县主的嘴王氏:本夫人……本夫人是她的亲生母亲,还打不得她吗陈女官神情严肃:夫人,所谓忠孝礼仪,为何忠排在孝前头自然是因为忠君爱国比孝道更为重要。县主是陛下亲封的,夫人这是要越过国法去不成县主出于孝心,没有叫夫人见面的时候问安,夫人就应当感恩在心,怎还会有如此大不敬,殴打县主的想法王氏脸色一阵青白,没好气地道:自古以来,哪里有女儿在家里,还要父母问安的陈女官:自是少,可那不过是因为自古以来,大多数时候,女儿得到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父母的庇荫。可这一回,反而是县主为夫人您增添光彩,这自是不同。王氏算是听明白了,不快地看着陈女官道:如此说来,本夫人日后是动不得她了陈女官:正是如此。王氏阴沉着脸道:若是本夫人非要动手打她,她还能还手不成还能去宫里状告自己的母亲不成陈女官,你不要忘了,我朝极重孝道,子女若是去状告父母,列为十恶之一,终身受天下唾骂,还要受杖刑!陈女官笑着道:夫人,你这话说得严重了,县主哪里会还手打夫人呢。王氏的脸上刚露出笑容。陈女官便接着道:有妾身在这里,若是有什么白身之人,想殴打县主,妾身一定一个耳光打得她头晕目眩,脑中天地颠倒。王氏:陈女官:妾身这几年,一直在陛下宫中侍奉,别的本事没有,就爱打人脸。一巴掌就能打肿一张嘴,这盖因妾身年轻的时候,就略通拳脚之故。夫人若是感兴趣,得空了可以与妾身切磋一番。只是妾身是天子使臣,便是打人也是替太后打的,难不成夫人您要还手打太后王氏的脸色青白一阵,到底做了这么多年太傅夫人,不至于蠢到好赖话都听不懂。对方是宫里的人,她也得罪不得,便压着火强笑道:陈女官说笑了!日后若是缺了什么,便遣人去本夫人的院子说。你今日刚来,想来也是要与枝枝好好认识一番,本夫人就不打搅你们了。陈女官:夫人请。她十分客气有礼,温和典雅,仿佛那个说要跟王氏比打耳光的不是她一般。王氏咬牙,气哼哼地走了。还是不放心自己的爱女,去了皓月阁,这会儿容姣姣已经在繁星的禀报下,知晓宫里是派了女官过来。她开心得很,忙是对王氏道:母亲,那个女官严厉吗王氏:严厉得很!重规矩到迂腐,方才还与我说了好些不客气的话,不过这样也好,她既是这般严格,对容枝枝肯定也更不会松懈。但凡容枝枝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几个耳光也是免不了的,都不必我们出手,想来她的脸就能叫人打成猪头!王氏不是没想过那陈女官是为容枝枝出头的,可对方凭什么给容枝枝出头容枝枝与太后和陛下,都没什么交集。是以那陈女官,大抵也只是本身古板罢了。容姣姣听到这里,满脸惊喜:我早就知道,容枝枝上不得台面,不配当这个县主,想来太后也是这样想的,才派人过来磨搓她。不对!说不定是相爷知道,她日前在门口羞辱我,要我去齐家做继室,为了给我出气,这才叫来的陈女官折磨她呢!王氏听完,一脸恍然大悟:你若是这般说,倒也不是不可能!容姣姣:哼!与我作对她哪里知道,相爷的耳目遍布天下!我看她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容枝枝与陈女官素不相识,又没有容姣姣那般自作多情的想象力,也只以为对方真的是来教规矩的。待王氏走了,她便与陈女官道:本县主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还请陈女官不吝提点,本县主定会好好学。陈女官连王氏的脸面也半点没给,那即便为难自己,想来也不是针对自己,只是性格如此罢了,是以容枝枝也愿意听对方的话。却没想到陈女官却是笑了:县主,您还有什么需要学的您在宫中的言行举止,堪称是贵女典范。妾身这一次来容家,只是因为陛下知道,县主在府上过得不好,叫妾身过来给县主撑腰罢了。容枝枝一愣:这……陛下什么时候如此细心,连臣子家里的事,都知道得如此清楚,还要过问了陈女官看出容枝枝的愣怔,笑着道:县主,妾身既然来了,日后便是县主您的心腹。有什么事,县主不必避讳妾身。容府不管发生了什么,回到宫里,妾身一定只字不提。陛下不过是借了太后的名头,叫妾身来的,实则妾身是陛下的人。至于陛下为什么这般照拂县主,县主日后会明白的。容枝枝没来由的,就想到了沈砚书,莫不是因为他想帮自己……宫中,永安帝手里抱着一只猫,那正是锦狸。小皇帝捏捏它的脸:胖了,是不是近日里,总是帮相父跑腿,相父喂你吃了太多东西锦狸:喵……听着它理直气壮的声音,仿佛是在说,自己吃再多都是应得的,能者多吃!永安帝忍不住笑了笑。而这会儿,杨大伴也回来了,开口禀报:陛下,事情已经办好了!宫里养了许多猫,一来是陛下爱猫,二来便是相爷有什么讯息,不便叫外头的人知晓,便叫锦狸跑腿。因着宫里猫本来就多,陛下还故意养了几只和锦狸长得像的,所以便是侍卫们瞧见了它,也不敢随便动手伤害,只以为本就是陛下的猫。永安帝听完,笑着道:相父真是用心良苦,想来是怕容太傅怀疑相父要插手容家的事,甚至怀疑容枝枝,从而不喜这个女儿,便没叫申鹤来见朕,而是叫锦狸来的。容太傅那个个性,若是怀疑女儿在家里受委屈了,找外人帮忙,把家丑说到外头去,怕是会气得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