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目前还没出现这种情况。虽然女病人的数量不少,但还没到让她在医馆待到过宵禁的程度。深夜,阮锦宁回到王府,发现陈韵儿还没睡,正在院外等着她。嫂嫂,你回来啦!陈韵儿十分热情。阮锦宁却是眉梢一跳,莫名想起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妹这么晚了还不睡,是有什么事说话间,她打开系统的扫描功能朝着屋内看了看,发现裴云之就在屋子里。所以这位姑奶奶有事为啥不去找她哥她不理解。陈韵儿没看出阮锦宁的神色有什么不对,她亲昵地抱起阮锦宁的胳膊:嫂嫂,我今天学到了好多东西,还见到了好多病人!嗯……阮锦宁等待着下文。那些病人都管我叫掌柜呢!陈韵儿说话间,已经笑眯了眼。在村里的时候,很多人都瞧不起她。因为村子里的人很现实,谁家有儿子,谁家儿子多,谁的话语权就大。没儿子的,是会被村里人鄙视的。而且村里的妇人都下地干活,但是她娘被她爹和她爷爷奶奶护着,地里活没干过,她爷爷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她娘也没怎么做过饭。村里人明面上说着她娘有福气什么的,但背地里骂的可难听了,说她娘矫情,说她是赔钱货什么的。陈韵儿自然也没得到多少尊重。若非如此,她当初也不会执意要把柳少莲拐回去当上门女婿。她不想嫁出去,否则她娘就会被欺负。而且,家里没有兄弟,她在婆家也会别人瞧不起。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尊重是什么感觉。掌柜诶!要知道,这在她们镇子上,是只有那些德高望重又有学问的人才能胜任的岗位!而且,我也去了诊疗室,看到了那些理疗的病人是怎么进行治疗的。她原先还以为,那些病人都是由她的王妃嫂嫂亲自操作,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理疗试有专门的男大夫为男病人进行理疗。而且,诊疗室还用隔断分成了好几个隔间,一个病人一个隔间,也不用担心治病的时候因为衣冠不整而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对不起,我误会嫂嫂了!陈韵儿扯着阮锦宁的袖子撒娇:嫂嫂,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阮锦宁心道,没有误会,如果有必要的话,她是会上手进行治疗的。不过如果这个美丽的误会能让她的耳根子清静下来,她没有必要戳破。好,我原谅你了。不要你也要记住,日后不要人云亦云,也不要听风就是雨,凡事都要多观察。如果日后再出现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地去问责旁人的事情,我就要扣你薪酬了。她没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代表这件事不是没有关系的,不会因为陈韵儿道歉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它发生了,她可以选择原谅,也可以选择不原谅。她这次原谅了,那事情便可以这么过去。可若是她不原谅,陈韵儿也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陈韵儿最关心的——钱。陈韵儿又兴致勃勃地聊起了今天的工作,完全没有回去休息的意思。忽然,轱辘辘的车轮声响起,裴云之拉开院门:在聊什么哥哥!陈韵儿面对这个兄长的时候完全没有面对阮锦宁的时候的轻松。虽然她敢跑去找他告状,劝他停止阮锦宁的工作,但平日里,她对他是能躲则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分明总是笑吟吟的,一副好好脾气的模样,而且还是个弱势的残疾人,但她面对他的时候,就是会莫名发怵。阮锦宁有些惊讶,没想到小姑子在自己面前天不怕地不怕,看到裴云之却怂了。她不禁反思,难道是她看起来太好说话了裴云之看着搭在自家娘子臂弯里的手,笑的温温和和:这么晚了,小妹为何还不睡你嫂嫂忙了一晚上,需要休息,有事明日再说吧,好吗他一副好好说话的模样,陈韵儿却感觉到了压力,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好吧,那我先回去,明日见,嫂嫂!还有哥哥!说完,她不等二人回答,便逃也是的跑出去了老远。阮锦宁失笑:你看把孩子吓得。裴云之一脸无辜:我哪里吓她了分明只是问了两个稀松平常的问题而已。阮锦宁一想,好像也是。她想不通,她和裴云之比起来,分明是她看上去更可怕吧毕竟她不怎么喜欢笑,虽然不至于冷若冰霜,但给人的感觉也是高冷的。而裴云之的脸上总是挂着笑意。而且他还是亲哥!按照常理,小姑子难道不是更亲自己的哥哥,惧怕嫂子么迷惑。她这两日总是累得沾到床上就秒睡,且能一觉睡到天大亮。第二天,裴云之沐休,难得不用早起。阮锦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颜。清晨的阳光从白色的窗户纸上透进来,洒在他的脸上,给他微微发白的唇瓣涂上了一层暖光。阮锦宁侧着身,手撑着头,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布丁一样的唇。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仿佛触摸到了丝滑的绸缎,又比绸缎多了温度和弹性,竟让人爱不释手。这一刻,她没法儿把这人当成普通的人体组织。因为她对着一堆人体组织,除了搞研究外,不会产生任何想法,更不会流连忘返。忽然,指尖被包裹了起来,温暖又湿润。阮锦宁一怔,这才发现面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此时正品尝她的手指,像是品尝什么珍馐佳肴。阮锦宁:……俏脸一红,她憋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还没洗手。裴云之:……没关系。虽然娘子十分擅长破坏气氛,但这种问题对他来说都算不上问题。当初他腐烂发臭她尚且没有嫌弃过,何况她如今香香软软的。那人欺身上来的时候,阮锦宁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天亮了!母亲会等我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