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泰酒楼。阮锦宁进了房间,发现某人正好似没有骨头一般地斜倚在房间内的软塌上,身旁有两个美婢,一个给他扇风,一个给他喂吃的。阮锦宁:……她怀疑这人是傻的。瞧见阮锦宁那仿佛看智障一般的眼神,姬无念风流的眉眼微微挑了挑:阮姑娘那是什么表情对本东家有什么不满吗阮锦宁收回视线:没有不满,只是十分怀疑东家的对家们都是傻子罢了。和姬无念这种脑子好像有问题的家伙抢生意,竟然都抢不过。姬无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阮锦宁这是什么意思,他唰地坐了起来,瞪了扇扇子的婢女一眼。婢女满脸委屈。明明是少爷让她扇风的啊。看着婢女那副欲说还休的委屈模样,姬无念烦躁的摆了摆手:出去出去。阮锦宁已经若无其事地坐到了桌边。姬无念眸中划过了一抹精光,也来到了桌边坐下。他亲手给阮锦宁斟了杯茶,笑道:本东家和阮姑娘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了,如何阮锦宁端起茶杯看了一眼,撇嘴:不如何。她将茶水倒回了茶壶里:姬东家根本无意跟我和解,又何必要勉强自己,还得做出这幅令人作呕的可笑姿态来你自己难受,我看着也难受。姬无念惊讶了。她竟然看出来了不是说这毒药无色无味,就连最厉害的医师都看不出来吗陆青时,竟然骗他!当然,姬无念是不会承认自己的投毒失败的罪行的:海棠,你怎么拿错了茶叶海棠噗通跪了下去:少年恕罪!奴婢这就去换一壶好茶。阮锦宁淡淡道:不必麻烦了,我也不是来喝茶的。只是呢,咱们的诊金,需要往上提一提了。她拿起了自己的茶杯,并未说什么废话。要是不同意加诊金,她就把这沾了毒的茶杯拿到官府去。届时,姬无念这给人投毒的罪名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掉的了。不过,他竟然会给一个大夫投毒这人是怎么想的搞不懂。姬无念嘴角一抽。这个小心眼的丫头!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绽放出了自以为最帅气勾人的笑容:阮姑娘说的没有错,本东家也觉得诊金太少了,配不上阮姑娘的身价。这样吧,除去那两千个免费的瓷瓶以外,往后每个月的瓷瓶的价格,再降低百分之一。百分之五。阮锦宁将茶杯塞进了袖子里。姬无念:……须臾,他咬着牙笑:好!百分之五!阮锦宁这才绽放笑颜:姬东家大气!那咱们就开始治疗吧。上次离开之前,阮锦宁就系统地给姬无念检查过了。这人中的毒已经渗入了骨髓和皮肤里,她目前还没有研制出解药来,所以能够做的,就是暂时为他排毒。否则,以他如今的状态,根本撑不过半年。先把契约改了。姬无念:……待到重新签订过契约,姬无念才咬着后槽牙问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阮姑娘阮锦宁耸耸肩:脱了衣服,躺床上去。姬无念:阮锦宁一脸疑惑:你干嘛姬无念的表情如同见鬼:你确定要我脱衣服阮锦宁无奈:医者面前不分男女,何况,你们这些公子哥儿每天洗澡的时候不都有婢女伺候吗你们还会害羞当然如果你不想治疗的话那我也无所谓。姬无念:……他发现,自己这么一会儿无语的次数,比他这辈子无语的次数加起来的都要多。婢女能和她比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婢女什么的已经算不上一个完整的人了,而是属于主人的附属品。一些只是签了几年的短契的倒是还好说,时间一到就又是个完整的人。但那些家生子,生来就是奴仆,根本算不得人,和阿猫阿狗牛马猪羊没有区别。这个厉王妃,竟然自甘堕落地和奴婢比阮锦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磨磨蹭蹭地不肯动,她有些不耐烦了:你若是不想当着我的面脱衣服的话倒也无妨,我这里还有另外一套治疗方法,便是通过蒸浴的方法将药效渗透进你的身体里,只不过用这种方法的话容易有窒息的风险,还容易把你给蒸熟,你如果不怕,我也无所谓。姬无念看着她不耐烦的表情微微挑了一下眉:阮姑娘大义!那就劳烦阮姑娘了。说着,他便伸展开了双手。海棠会意,上前给他解腰带。阮锦宁:……毛病。自己又不是没长手。裴云之一个堂堂的王爷和残疾人都没他这么矫情。在姬无念脱衣服的时候,阮锦宁低着头整理起了自己的银针。她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了会给他治病,是以带了一小瓶高度酒当做酒精。她一一给银针消过毒,这时,姬无念的衣服也脱好了,侧躺在了床上,维持着一个骚包的姿势。说实话,这人身材不错,肩宽腰窄腿长,还有八块腹肌。他只脱光了上衣,下面穿着宽松的白色亵裤。单薄的布料半露不露,让人轻易就可以看清那双腿的肌肉曲线。就算不特意去打量,但这具身体直接撞进了她的眼睛里,她想无视都很难。阮锦宁:……眉角抽了抽,她没好气道:躺好!哦。姬无念乖乖躺好。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慢慢靠近的阮锦宁。阮锦宁对海棠道:把他的裤脚也撩起来,撩到大腿根。姬无念挑了一下眉毛,但没有多说什么。不多时,海棠就按照阮锦宁的要求把人摆弄好了。阮锦宁这才拿着银针上前,开始下手施针。她的穴位找的很准,下针的时候,手指与小榻上的美好身体没有半分接触。她神态自若,仿佛面前躺着的不是什么年轻美好的男子身体,而是一坨猪肉。姬无念更无语了。房间内的屏风后,一双幽深的眼睛默默看着这一切,最后将实现定格在了阮锦宁那张毫无羞怯之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