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珠更是气的脸色铁青。厉王府的掌家之权已经全权交给了阮锦宁怎么可能要知道,她嫁给裴逸之这么久了,裴逸之府中的权利还牢牢掌控在他的本人的手中,并未分给她半点。虽说究其原因,都是因为自己洞房之夜的失身,但!哪怕是事出有因,她也还是心理堵的不行。正气恼间,却听裴云之温温和和地对她说道:听闻逸之至今也没有交出掌家之权,实在是不应当。弟妹可有需要帮忙之处若是有,弟妹尽管提出,本王会去提点逸之一二。阮灵珠有些心动,但到底还没有得了失心疯。让一个外男跑去自家相公面前替自己讨要掌家权这不是在打自家相公的脸吗裴逸之本来就不喜欢她,若是再任由裴云之去胡说八道,那自己这宸王妃怕是也就做到头了。阮锦宁有些惊讶:妹妹还没拿到掌家权么旋即笑了:看来,我应该感谢爹和赵夫人,当初若不是你们替我张罗,我也遇不到王爷这么好的相公。阮家众人:……明明是温言软语的感谢,他们却直想吐血。阮灵珠更是气的想掀桌。知女莫若母,赵氏拼命在桌子底下抓住了她的手,才没让她失态。但也就仅限于此了,阮灵珠怎么也压不下心中的怒气,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竟是饭也吃不下了。赵氏有些尴尬:厉王,宁儿……阮锦宁微微一笑,半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无妨,左右我已经习惯了妹妹这副模样。赵氏:……牙好痒。想咬人。这个贱人,拐着玩儿的在骂珠儿没教养!阮丞相眸中也划过了怒意,但到底是一国丞相,在裴云之这个皇族新宠面前没有失态。客客气气地招呼着夫妻两个吃完了一顿饭,已经过了中午,阮青云便让赵氏安排夫妻二人去午休。说是让人午休,他却借着下棋当做借口,将裴云之喊了出来。在裴云之去客厅等着他下棋的时候,他则是找借口先去了阮锦宁的院子。彼时,阮锦宁正在自己从前的闺房里睹物思人。她对相府没什么感情,思的不过是母亲以及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罢了。阮丞相踏进闺房,便看到了一抹萧索的人影。他一时间有些愣怔。这个女儿分明还不到十七岁,他们分开也不过个把月,如今再见,他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忽然想起了大婚前的三个月。那时她刚刚得知她自小便期盼无比的婚约被换给了阮灵珠,而她则是被指给了当时已经变成了残废的厉王,绝望之下,她并没有哭闹,却是决绝地直接用一条白绫,打算无声地对抗这个世界。幸好他素来为人谨慎,担心生出事端,便多派了人手看守她,察觉到屋内有动静,下人及时冲了进去,才将她救了回来。只是,自从她醒来之后,性情就变了。嗯……说是性情变了,却也不尽然。阮青云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她好似什么都没有变,甚至在看着自己的时候那隐隐的恨意与失望也没有变,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之后,她骨子里的经商血脉就被激活了一般,她和他讨价还价,将她自己卖了个好价钱。其实……也不算什么好价钱。她只是将属于她自己的嫁妆要了过去罢了。她娘过世前便将她的嫁妆准备好了,但那是她娘准备的,他这个当爹的还没有表态。所以在她醒来之后,除了将她娘的嫁妆全部要到手,还从他这里讨走了属于她的份额。她并没有强烈要求他所给她的一定要和珠儿的一样多,只要求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于是,他便给了。想到她咄咄逼人的模样,他的心头便没来由的烦躁。听见脚步声,阮锦宁转过身,看到眼前这个自己应该唤一声爹的男人,阮锦宁并无恭敬之色,只是挑了一下眉,问道:您怎么来了私底下,她装都不想装。阮青云心头的复杂情绪里,是夹杂着一丝愧疚的。然而听着她这不以为意的大不敬话语,那一丝不明显的愧疚便消散一空,皱起了眉:这就是你的教养你从小学的礼仪孝悌去哪儿了阮锦宁轻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很小就没有爹了,因此只学会了如何孝顺我娘。治愈如何孝顺我爹的这门学问,我从未学过。阮青云脸一黑:混账!这是在咒他早死阮锦宁蹙眉:如果阮丞相过来这一趟是为了来耍威风的话,那大可不必。你的威风与我而言,已经没有威慑力了。她如今是一品王妃,单从品级上来看与阮青云是平级的。而她是皇亲国戚,单是这一点,没有让阮青云见了她行礼就已是相当孝顺。阮青云脸色更黑:逆女!果然是小门小户的女子养出来的不成器的东西!鼠目寸光,粗鄙不堪!阮锦宁沉下了脸:麻烦阮丞相收回刚才的话。这个男人,他如何对自己她都无所谓,但他羞辱娘亲,就不行。本丞相有说错什么吗你娘本就是个不成器的,养出来的女儿也没有半点大局观!你莫不是以为厉王得了一个兵部的空缺就了不得了就能在京中站稳脚跟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他早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战神了,如今不过是个废人!皇上肯给他这个位置,不过是可怜他罢了,他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不可能再有半分进步。你若是稍微聪明一些,有点远见,就该与你妹妹打好关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关系闹得这样僵!宸王才是最可能登上那个宝座的人,珠儿便是将来的皇后!阮锦宁觉得阮青云大约是的了失心疯,竟然会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不过转瞬她就明白了。这相府上下都是他的人,就算这话被人听了去,也没人有胆子往外传。他有恃无恐。只是,她觉得很奇怪:阮丞相与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是巴不得没有我这个女儿么既然如此,又何必提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