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扒了顾长凌的衣服,帮他撒了金疮药。动作看着挺粗狂豪气,但是上药时却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放轻了。像是那日在山洞。存了恶作剧的心思,却在看到伤口时,态度瞬间被软化……顾长凌搞不懂她,但是此刻也没心思多想,乖乖让她上药,问:“为什么来牢房?”云薇道:“你被陷害这事我觉得比较蹊跷,就想来看看,能不能帮点什么?”“帮我?”“嗯,不管怎样,我们挂着夫妻的名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真是背负叛国通敌的罪名,父亲纵使保下我的命,但是我以后在京城可彻底抬不起头来了,所以,我得帮你。”她说的有理有据,顾长凌果然疑虑打消了些许。“你怎么帮?人证物证俱在,三天后,我就要被斩首了。”云薇认真道:“我有几个疑问想问你,你务必要好好诚实回答我,这样我才能帮你想办法。”顾长凌:“问。”“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除了齐宇,其他都没有。”“那些倭语书,我不是提醒过你了吗,为什么还保留?”“没有保留,那些倭语书是跟信一起在暗格里被发现的。”一起发现的?那就说明当时潜进他书房放书信的人,想到了这一步,所以提前放了。何人能做到细无声的在顾长凌书房放东西,还能准确找到他的暗格?“空明山之行,你到底是去做什么?”顾长凌不出声。云薇猜这个问题过于隐秘了,怕是不会答,正想跳过问下一个,就听他说:“替一个朋友去的。”云薇秒懂,替祁王去的。所以,那一场暗杀针对的是祁王?结果意外发现赴约的是他,于是暴露了身份?想起那日顾长凌面具掉落,也不无可能。那这样一来,太子应该是嫌疑最多,有了目标,总好过漫无目的搜索。云薇道:“我听说有人说你去空明山会倭寇,你为什么不……”她想问:你为什么不说跟我在一起?可是顾长凌忽然使了个眼色,冲她勾了勾手,示意附耳过来。云薇以为有什么秘密话,急忙凑过去。谁知道他忽然将她拉到了怀里。云薇惊,现在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占便宜。啊呸,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该占自己便宜。正想推开他,就听他低声在耳边说,“有人。”云薇愣住,有人窃听?吴叔不是父亲的人吗,怎么还会有人窃听。可不管有没有人窃听,他们也不用抱着说话吧?也可以用哑语,手写什么的。云薇不自在,正打算推开,就听他又在耳边说:“真要帮我?”云薇停顿,抬头看他。他的眼中没什么情绪,似一口古井,深邃无波。但是古井底下,暗潮涌动,隐隐带着一丝流光。云薇莫名感觉,顾长凌此刻可能在试着相信她一次。犹豫片刻,她不想错过这难得建立信任的机会,不再挣扎,意思明显:帮!顾长凌似乎笑了,一抬手,将她扯入怀里。从某个角度看,二人亲密至极。可实际上,就是顾长凌借位,看似像是与她拥吻。他的唇不知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耳尖,宽大的掌心揽着她的后腰,引起云薇极轻的颤栗。偏他又解释当时为什么没说出她也在的理由,一本正经。云薇一方面思考他说的话,一方面努力忽视这暧昧的氛围。一心二用,导致顾长凌松开她时,还没反应过来,依旧扒着他的脖子,雾蒙蒙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