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一头雾水。他抱得太紧,要不是记得她大着肚子,估计得把她勒进身体里。她回过神,下意识垫脚,伸手抚了下他后脑的头发。“怎么了啊?”别是在外面让人给欺负了?靳宴没说话,就是抱着她。听着他急促的呼吸,时宁先没追着问,手慢慢又放到他后背上,动作轻柔地安抚。片刻后,靳宴才松开她一点。她用唇瓣碰他下颚线,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靳宴侧过脸,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靠得太近,时宁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是烫的,额头都出汗了。楼里空调温度开得低,他就算一路跑来,也很难出汗,那就只能是心太急了。她又亲他一下,没说话,拉着他去了办公桌边,抽了纸巾给他擦额头。“急得这样,有什么天大的事吗?”靳宴仍是直直地盯着她,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时宁微诧。这到底是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不等她追问,靳宴将她拢在了胸膛和办公桌之间,他闭了闭眼,低头,和她额头相抵,深深的,舒了口气。是庆幸。也是高兴。幸好,老天还算有眼。时宁不明就里,也能感觉他的情绪。她视线向上看他,伸手抚住他的脸。“怎么了啊,跟我说说啊,你这样不说话,我很着急的。”男人睁开眼,双手扶住她的脸,跟她对视一眼,又将她按进了怀里。他似乎这才放了心,情绪慢慢收拢。时宁听着他的心跳声,抱住他的腰,也静了下来。又过去半天,她才听得他说:“我看过那些邮件了。”时宁怔住。靳宴低下头,视线落在她脸上,想想她之前说他笨,还有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委屈,他不免自责,反省道:“你说的对,我是笨,竟然一直都没怀疑过。”明明当初在一起时,就觉得对她的感觉那么熟悉,却没深究过。差一点,就跟她错过了。他想想都后怕,眼神都不敢从她脸上挪过。时宁回过神,心一下子提起来,紧张混着激动,视线无处安放。听到他自责的话,她内心情绪翻涌,想到俩人当初那么折腾,差一点就错过彼此,遗憾终生,心里酸涩委屈,于是抱紧了他,将脸贴在他胸前,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靳宴心疼得无以复加,只能无声地用吻安慰她,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唇瓣,温柔又珍视。“怪我,都怪我。”他重复着这一句,让时宁更觉心酸。她哽咽道:“你真的很笨,要不是我运气好,查你邮箱,你这辈子都发现不了了。”说着,她有些赌气地抬头,一双眼睛都红红的。“你要不要再确认一下,别弄了半天,又认错了人。”靳宴抹去她眼下泪迹,目光坚定,“不用确认,只要是你,就不会错。”时宁更收不住眼泪,只是环住了他的脖子,偎进了他怀里。靳宴有一肚子话要跟她说,一个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往休息室去,免得再有人来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