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时宁曾对周治学说过“例假”的事,可他并没验证过,更何况时宁亲口承认,她当时只是想稳住他。所以看到时宁呕吐,他基本确定,时宁怀孕了。念头一出,他胸口血气翻涌,怒不可遏。他都没碰过的人,竟然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有那么一刻,他真要发疯了。“时、宁。”这两个字从他的唇齿间挤出,爱恨交织。时宁这两天一直胃不舒服,加上晚上又喝了点酒,呕吐也是正常。她直起身,发现周治学脸色古怪。她没精力管他,冷冷道:“别做梦了,我不会出国,金陵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哪儿都不去。”说完,径直转身。周治学没追上去。他眼看着时宁远去,满眼血红地回到车上,疯了一样地捶打方向盘,车的鸣笛声响起,刺耳难听。路边有人经过,拍打窗户,想问问是否需要帮助。他怒吼一声,“滚!!!”路人吓了一跳,连声骂着神经病。周治学发够了疯,疲惫地躺在驾驶座里。他看着车顶,脑海里浮现和时宁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越想,执念越深。时宁,他的时宁。不,她是他周治学的。就算她怀孕了,不干净了,她也是他的。只要他剪断她的翅膀,斩断她的后路,让她只能跟着他,到时候,他一定让她打掉那孩子。她只能有他的孩子,做他周治学的女人!这么想着,他理智回笼,给乔琳宣打了个电话。乔琳宣很高兴,觉得他好体贴,刚送完她,又忍不住给她打电话嘘寒问暖。说话间,周治学说:“以后你少跟林悦珊来往。”“怎么了?”“她手段不干净。”乔琳宣一听,知道他是看不惯林悦珊欺负时宁的手法,在她眼里,周治学一向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哎呀,悦珊姐也是吃醋嘛,谁让时宁勾-引靳总。”“那她也过分了,逼人喝酒,万一人家怀孕了,怎么办?”“怎么会……”“你也怀孕了,我现在真看不得孕妇吃苦。”乔琳宣甜甜地笑,正要打趣他肉麻,可忽然灵光一现。“治学,你别说,时宁不会真怀孕了吧?”“她刚才好像一直说不能喝来着……”“不行,我得提醒一下悦珊姐。”乔琳宣匆匆挂了电话,显然是急着报信去了。周治学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宁宁,别怪我。怪就怪你太不乖,需要一点教训。-时宁一夜没睡好,次日上班,化了浓妆才盖住脸色苍白。她一进公司,就觉得办公室气压低。张倩好心告诉她:“今早一来,林总就发了一通火,啧啧,看上去那么温柔的人,发起火来真吓人。”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下。“时宁,去林总办公室一趟。”时宁舒了口气。昨晚那一出,她已经看清林悦珊为人。恐怕,这回也不会是好事。她收拾好东西,起身往办公室去。一进门,坐在办公桌后的林悦珊就朝她的肚子看了过去,目光如刺,仿佛要将她的肚子盯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