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傅母回应她,“妈妈昨晚只要了郁梨的证件。”傅文菲忽然笑出声,“郁梨是不是以为妈妈安排你帮忙?”找茬生硬,段位太低。郁梨心里乱糟糟,不耐应付她,一撩眼皮看她。傅文菲做好迎战的准备。郁梨又垂下眼,戳碗里的粥。傅文菲一脸的蓄势待发,不上不下卡在那,憋涨得发红发绿。她撂筷子,下狠招,“我冤枉你了?你不是自作多情,难道是想找理由,乘机讨好哥哥?”傅瑾时望过来,目光说不上戏谑,还是不屑。郁梨握紧筷子。她不想打低端局,菜逼非往脸上舞。就算傅瑾时在,她是包子,那也是灌汤的。郁梨抬头笑,“你早餐盐放多了?”傅文菲不信郁梨是关心。“什么意思?”“看把你闲的。”话放出去,郁梨拎包走人。傅文菲反应过来,气红了脸,转头搬靠山,“哥哥,你看她。”“站住。”傅瑾时目光幽凉,“傅家送你读书,就是供你磨尖牙利齿?”傅文菲露出一抹笑。胜利的,炫耀的,洋洋得意。郁梨瞥见那抹笑,又望傅瑾时。他今天穿了一身铁灰色西装,袖口手腕露出一款白金腕表,整个人成功又成熟,天生一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上位者风度。仿佛任何事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任何人看不进他眼中。可谓目下无尘。却时时宠应傅文菲,高射炮来打她这只小蚊子。郁梨敌不过,只能忍气吞声,“是我的错,对不起。”她安慰自己,这叫能屈能伸。出门还是红了眼。司机小刘老远见她出来,没有像往常打开车门,只慢悠悠抽着烟。郁梨不解,“你今天休假吗?”小刘点头。郁梨也不多问,转身往大门方向走。早饭她提前离席,时间多有空余,足够走上公路打车。旁边的宾利忽然降下车窗,“郁梨小姐。”郁梨顿住,“张哥有事?”张安跟小刘不同,小刘是傅家雇佣轮班制司机,谁都可以用。张安是傅瑾时专用司机,受傅瑾时信赖器重,属于能递上话的心腹。傅家除了傅父傅母,见他都喊一声张哥。有意思的是,郁梨从前喊他张哥,是礼貌。傅文菲刚回来不明情况,跟着喊,傅瑾时听过一次,特意纠正她。傅文菲喜不自胜,又问郁梨用不用改。傅瑾时回答,“她跟你不一样。”郁梨那时痛苦,像心脏捧在手里,被人拎起来摔地上,用脚碾得稀巴烂。“梁先生说小刘学识不足,不明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典故,以后禁止他为您开车,三日内会为您配备一名专属司机。”郁梨觉得屈辱。路遇沈黎川这个误会,她以为傅瑾时警告过,就算结束了。毕竟他那么小心呵护傅文菲,麻烦暗地能解决,绝不会声张出来影响她。可眼下,明摆着通告所有人,她有意勾引姐夫沈黎川,一来震慑她,二则是让所有人盯着她。想到这,郁梨忽然明白傅母昨晚为何会有那一遭,更明白这个体检她是如何躲不过去了,也不能躲。怀孕暴露和被认定心怀不轨,下场说不上哪个好,反正她都扛不起。张安忽然下车,拉开车后门。郁梨余光出现一双黑皮鞋,向上延伸出笔挺的西裤一角,冷峻的熟男风。她刚挪开视线,就听到男人不太高兴的声音,“上车。”郁梨不想上车。这两天没一个好消息,眼前还飘着傅文菲得意扬扬的笑。数不清郁气梗在胸腔。郁梨背好包,径直往大门口走。男人声音是真不痛快了,“你再走一步试试看。”郁梨一动不动,不往外走了,却也没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