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以前斩钉截铁否认,觉得这是拿她当幌子,骗骗外人,但傅瑾时牢狱都能做,命也赌到她手里。她如今正视,依旧不理解,但不否认他疯的出来。“可能是一箭双雕。”她粗略带过,“梁正平对周大志有恩情,周大志可谓忠心耿耿。”“傅瑾时留下周大志,很可能就是在引周大志犯错,以此威胁他变节,转而指认傅父。然后他握住这要命的把柄,再不怕梁正平蠢蠢欲动,下手不断。”白瑛似懂非懂,“所以,还是父子相残?”郁梨点头,“而清溪谷。以我对梁正平的了解,他必定是下狠手的,就算无法击败傅瑾时,也逼得傅瑾时放他回国。”白瑛恍然大悟,“我懂你犹犹豫豫不报警什么了。”“你现在把傅瑾时送进去,正中梁正平下怀。他回国大权重揽,朝你下手?”“我爸也说梁正平这人慈面蛇心,惹上不好甩脱,还有傅瑾时他妈,全世界死了都没她一家重要。她认定你是罪魁祸首,等找出来第二个周大志顶罪,立即要你惨不欲生。”白瑛细思极恐,“那个老巫婆只是怀疑你跟傅瑾时有关系,就能把你嫁给艾滋病。可见她下限有多低,说不定把你卖去国外红灯区。”“还有傅文菲,她现在怂着,是过街老鼠,再得势,是变态女鬼,肯定缠死沈黎川。”这是其一。梁正平面目在澄静冰岛一览无遗,还有姚念慈。只怕倒是她一条命,且不够这对夫妻泄恨,沈黎川,白家,王姨,管家……帮过她的人,无一幸免。郁梨又沉默,白瑛也渐渐落下声。室内暖风机燥热,门窗紧闭,闷得缺氧。郁梨反攥白瑛手指,她手如她人,干燥暖和,元气十足。郁梨又换姿势,双手捂着,融融体温透过皮肉,烘得她有力气开口,“我以前最盼望这一天,但这一天真来了,我准备不足。”她过于理想化,报仇期望符合价值观,符合程序正义。杀了傅瑾时,她赔命。送傅瑾时进去,也必须是他真实罪名,从未想过动商业手脚。可现实复杂,人性多样,她弱小无能的正义博不倒恶龙。眼下最有可能成功的是以恶制恶。她利用傅瑾时,让他去挖出梁正平买凶杀人证据,干倒老恶龙。再用现有的证据,干掉疯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