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情,不在乎她好与不好,痛苦不痛苦,他要的只是在一起。“我一直都有后悔,冰岛上没有选择是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现在我突然醒悟了,你这种,我或早或晚仍会走向老路,说不定伤害更大。”提及冰岛,提及孩子,傅瑾时僵硬。半晌,扯开衣领,潮冷的不适没了,滋燎的胸膛逐渐退温,铁锈腥蔓延开来。他俯下,眼睛近在咫尺,这么静静望着她,血丝一根根赤红眼眶。不狰狞,也不恐怖。更不像酸苦,悲伤,所有情绪都压着,在过度死寂的气压中,袒露他的骨骼和灵魂。“冰岛前,我会。”他承认,否认,“现在,我没有。”郁梨克制,惨淡的脸色红晕激涨,“你敢做,不敢认?”“认什么,让你来香江,只是我信不过林娴姿能护住你。”他手臂箍紧她腰肢,滚烫坚实的肌肉贴着她,气全消弭了。“林兰峰所谓识破,是从他的角度。倘若我来真的,不论从新加坡,还是绑匪入手,直达目的,为什么要绕一大圈,留下无穷后患,让你恨我。”郁梨直勾勾看着他,短暂失神。傅瑾时抿唇,洞悉了她,“我了解事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代表我要考虑他们。”郁梨听懂了,“如果你不是用我破坏局面,为什么这个时候来香江?”“你是我夫——”门外有脚步声快速接近,冯时恩带着林家管家波叔和别墅保安,急促敲门。傅瑾时眉眼深重,刚刚缓下的风和日丽,再次乌云乍现,一声接一声吵嚷交杂威胁的敲门声,加重他的阴沉。“你不回林家,是为连盈盈继续冒充你?”郁梨深知他的敏锐,仍旧心口一跳,这个话题太险,切中要害了。他目光闪烁一瞬,沉沉笑出声,“我都能找到你,莫士诚和莫实甫也会,你住在林兰峰的别墅,对那个查不出来的奸细也是个好把柄。”这一场风波,峰回路转。傅瑾时透露的信息太多,莫士诚策划绑架目的,林家快被渗透成筛子。件件至关重要,林娴姿的计划或许要改了。门外管家已经在电话请示林兰峰,郁梨推开他,去开门。傅瑾时拦了一下,态度并不强硬,“不用换住所,对现在林家而言,你换到什么地,都无用。”郁梨盯他几秒,开门阻止波叔报警,联系林兰峰。………………………………………………每一届金融论坛开幕后,当天都有晚宴。这届在维多利亚港的洲际酒店,宴会厅是低调奢华的西式商务风,一整面落地窗倒映对面中环的彩色霓虹。宾客三聚集,杯觥交错,连盈盈跟在林自秋身边认交际,百张面孔眼花缭乱。傅郁梨逃脱绑架,也没去成欧洲,直直奔来香江,把她和顾舟山定好的计划全冲散了。林兰峰大概怕惹急她们,撕票林娴姿,或是对傅郁梨下手,暂时没有认亲。但她想去内地联络梁正平,增加自身重要性的心思,彻底成空。金通海倒是按计划去了齐省,顾舟山让她留在香江,配合往林自秋身上泼脏水,尽快了结了他。但林自秋是过半百的老狐狸,她几番呈情示弱,林自秋毫无表露。此时大门处突然骚动,实在太混乱,只模糊听见一个“梁”。连盈盈当即怔住,心底隐密的角落像被磁铁吸住,拽着她的注意越过群。傅瑾时打扮并不正式,在西装领带的潮里,他藏蓝的领巾格外引注目。遮挡住喉结,也遮住他身上那种冷厉的威严,刚硬浑厚之余,破禁的,疏懒的。正式场合,最正经的最不正经。一切蛊惑的张,都扩大了,坦率的铺张过来,蔓延,倾轧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