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瑛推她在沙发坐下,拿过打包盒,放在茶几上。“我知道你很难相信这种事,傅瑾时是不是受害者,他自己最清楚。这么多年,难道他只言片语没向你自辩过?”郁梨不懂白瑛口中受害者是什么情况。那晚台风天,全城停电,傅家有发电设备,灯火通明,不存在认错人,更不存在误会。一切突如其来,但明明确确。傅瑾时心知肚明自己辩无可辩,自然不会有。“你和沈黎川搭伙儿,就是这个?”白瑛打量她神情,“你不信我?沈黎川也不信了?”郁梨摇头,“我当然信你们,只是这件事,突然跳出来,时机敏感。”会令她怀疑傅瑾时是后悔了,还是明目张胆认罪时,就设局算好了今天。等她妥协到结婚,再引白瑛和沈黎川为他辩解。层层递进,步步为营。倘若换做旁人,郁梨远不至于如此杯弓蛇影。可那是傅瑾时,城府高深,足智多谋,沈黎川与白瑛的性情,他稳拿把攥。利用起来,不要太简单。白瑛问她,“那你还想知道其中内情吗?我原本不赞同告诉你,但沈黎川说,你宁愿承认恨错他,也不愿错恨。”郁梨只觉一只手伸进胸膛,逗弄似搅动,浑身血液躁乱,冲上头顶,心烦意乱。“内情是什么?”“你还记得狐天德吗?你年后回国,傅文菲拿你身世,换你无视她。被傅瑾时安排在郊区,狐天德偷偷回国也躲在那儿,后来她忽然找到沈家,愿意把孩子生下来给沈黎川,只求庇护她在沈家住下。”“沈黎川察觉有蹊跷,她像躲狐天德,就顺着查了下。当年狐天德早就对傅文菲有好感,他们那帮狐朋狗友手里有禁药,吃了能刺激男人亢奋上头,还有对付女人的迷药。”“傅文菲对沈黎川下的药,就是她骗狐天德要对付你,狐天德给了女人用的迷药。”“后来酒店大抓奸,狐天德知道后,傅文菲又唬他,是你发现后将计就计换了杯子陷害她,她喝一半,另一半阴差阳错被沈黎川喝了,两人稀里糊涂睡到一起。”郁梨摇头,“是不是稀里糊涂,我当年和沈黎川查了那么久,狐天德怎会不知情,傅文菲唬不住他。”“确实唬不住,但只要唬住是你察觉后转而坑害她,狐天德自会把账算在你头上。”郁梨皱紧眉。白瑛以为她不信,“同性相吸,能喜欢傅文菲,狐天德自然不可理喻,他只恨你为什么不乖乖按照他们计划走。”“我信,也知道他们干得出来。”郁梨是猜到接下来发展,“所以狐天德恨我导致他失恋,又和傅文菲合谋报复我,在台风天那晚,他们预谋是什么?”“是傅文菲知道你们私奔,激愤要喂你喝精神迷幻的药物,趁刮台风,神不知鬼不觉带你出傅家,交给狐天德,找人糟践你后,第二日赤裸丢在市中心广场。”郁梨沉着脸,不说话。白瑛觑她面色,“沈黎川很后悔,他当年决心带你去国外,至少躲避五年,准备自然要充分。他没动资金,可贱卖手表,你的珠宝,已经是个信号,你们还推迟了一天,瞒不住了。”郁梨闭上眼,深吸气,那一晚四肢百骸的战栗,仿佛穿越时光,再一次降临在她身上,像骨髓一点点蚕食,筋脉抽空,她瘫软下去。“那他呢,受害在哪?”白瑛抱住她,轻拍她脊骨,“药下在你每晚睡前牛奶里,狐天德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喝下去的。精神迷幻表现因人而异,承受不住的直接昏迷,抗力好的,认知混乱。”郁梨眼前闪过很多暗影,有哭的,喊的,求饶的,男人周身裹满寒气,表情狰狞,眼球浮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