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昏暗,傅瑾时眼眸更暗沉,坚决的,没有质疑余地。萧达驶进停车场。傅瑾时解开郁梨安全带,车甫一停稳,郁梨几乎脚不沾地,被挟拽着乘电梯,直升顶楼,进入房间。郁梨惊怒,“你早有预谋,提前定了房间。”傅瑾时冷笑,“梁秘书,梁氏在有合作的地区,常年会为应酬备下招待住所,你跟我出差多少次,一点没注意。”他语气变了。颇有之前四年的阴晴不定。郁梨吸一口气,依旧压不下焦躁,她拉门把手。“你原形毕露,我不是从前郁梨。”傅瑾时大力摁住门板,门嘭一声关上,郁梨悚然。“你想做什么?”男人另一只宽大手掌也撑在门上,身板结结实实困住她,一点点俯低。影子倾轧笼罩,郁梨大惊失色,想弯腰逃跑。傅瑾时膝盖强硬挤进她腿间,胸腹紧贴。郁梨感觉到他激涨硬实的肌肉壁垒,小腹鼓胀的形状,透过衣衫一霎灼烫,危险,失控。她厉声警告,“傅瑾时,你信不信我立即报警。”男人俯首深深埋入她颈窝,气息烫得郁梨瑟缩,“你报,我把证据给你,就做好了准备。”郁梨不喜欢这样。握住制裁野兽的绳索,却不能阻止暴行,反倒加持野兽没了约束,肆无忌惮。“郁梨。”傅瑾时抚摸她腰侧,发尾,力道轻一下重一下,失了自控。“你明明冰雪聪明,为何在我面前永远驽钝?林家态度这般明显,我不信你没有怀疑。”郁梨面色苍白,“我和林女士七分像,我对她有种直觉。”“直觉?”傅瑾时额头抵着她,近在咫尺的一双眼,幽深的,愠怒的。刹那高涌的浪潮,是冷的,凉的,隐隐有怨,含悲。“那你对我的直觉呢,一张照片能让你甘愿冒险。我与你四年,两百多万分钟,一亿两千多万秒,你为什么偏颇己见,不认直觉?”郁梨只觉猝不及防。她认为傅瑾时变态,是他在情事上太过开放激荡,炸裂的程度。平时他话少沉默,不诘问,不声讨,从无赤裸情感的时候。以至于,猛然间她好像没话讲,又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辩驳,哽在喉咙里。“还是,直觉是托词。”傅瑾时嗓音阴郁,嘶哑,“你坚持留下,不是要找亲生母亲,而是迫不及待有能力承受梁正平反噬,好最快时间摒弃我?”郁梨艰难喘息,找回思绪,“先不论是否是托词,我想离开你,有错吗?”一霎。傅瑾时的面庞陷于深深的阴霾,他眼睛总是很亮,背着光眼窝深邃,有锋利攻击性,一触即发的凶猛。郁梨脊背抵着门板,字平腔稳,却麻木一般,找不到情绪。“回国快两个月,你是不是忘了冰岛。”“如果世上恩怨有衡量,我承认曾经对你有误解,那捅你一刀,算报复你实实在在的精神剥削,让你坐牢,是你强迫。““还有孩子……”这一刻,郁梨整个人如同被裹尸袋里装好的尸体,嗓子腐烂了,自己扯开拉链,让人窥见她的溃烂蛆虫。“我与你都有责任,隔着一条生命,我想余生不再与你纠缠,偏居一隅去忏悔,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