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出血吗?”郁梨转头望他,“生理期不叫出血。”傅瑾时俯首凝望她,从她秀丽却浓的眉,一寸寸细细临摹到鼻尖小痣,微抿的唇,线条嘟嘟,颜色像玫瑰化开的汁水,滴在他眼瞳中,世界惊春。郁梨猝然后仰。但晚了一秒。后脑勺被宽厚的大手裹住,唇舌犹如洪水冲垮的堤坝,再牢固的防御,在他面前不堪一击。硬邦邦的牙齿碰撞她,有力火热的舌头绞着她,深邃的眉眼近在咫尺。郁梨一向没有接吻道德,她从来不闭眼。傅瑾时这个人,单从外貌,郁梨找不到能与他相较的。五官已经足够浓墨重彩,更生出独一无二的气势风韵。他冷的峻峭,沉得庄重,生活习惯清心寡欲,不吸烟,不酗酒,口腔清新,永远与他本人相似的一丝微凉。又在澎湃中,火热时,欲罢不能,像被妖女引诱的神明,破禁,堕落,转为黑暗里疯狂的魔。郁梨还感受他在一点点失控,沉沦。“梁——”她呼出一个字,从稍分开的缝隙中,看见电梯门外惊掉手中大葱的阿姨,迅雷不及掩耳捂住腿边小男孩的眼睛。“小夫妻,伤风败俗——”电梯门又关上,郁梨窒息,心理身体双重意义上的。傅瑾时背光俯首,面容拢在暗影中,“不去医院。”郁梨在二楼出电梯,头晕乎乎,看楼道扭扭曲曲,脚下踩棉花似得踉跄,嘴里十分顽强,“真不去?”傅瑾时半抱半扶,听到这句话,又看她。眼眸雾蒙蒙,眼角含泪了,比衬红肿的嘴唇,泫然欲泣又呆呆楞楞的模样,可怜又可爱。一看就是短时间内,脑子没机灵过来。傅瑾时眼底翻出成片逗弄的浓烈笑意,扩散到面容前,俯身一把打横抱起她。在消防步梯的台阶上,俯首唇研磨她的唇,一颠一落,深入一点。吞下她所有娇滴滴的喘,接招她所有坏脾气的抓挠挣扎。………………接近晚上八点,郁梨虚脱回到傅家。王姨关心她,“郁梨,你晚饭吃了吗?身子不好,要注意卧床休息,别乱动。”郁梨下午医院的确没去,却被带回翡翠公馆,她生理期余额不足,但好在还有几丝血迹,窝窝囊囊,推来挡去几个小时,没酿成大祸。走的时候,傅瑾时那双眼睛如狼似虎。郁梨不敢想,一头即将憋足七七四十九天的勇猛豺狼,笼子到期了,放出来有多可怕。“吃过了,王姨。”郁梨喉管里还塞着食物。中午带晚上这两顿,她吃得太艰难了。王姨离开后,她给白瑛打电话,报告这一发现,“我好像失去味觉了,吃什么都苦,完全没有食欲,非常容易头晕,动不动就晕,”白瑛那边噼里啪啦敲键盘,“吃不下,有没有饥饿感?头晕是怎么个晕法,不动的时候也晕吗?”郁梨有气无力躺在床上,“没有饿的感觉。头晕……看见傅瑾时,我就头晕。”白瑛分明一顿,“所以这通电话,我是你跟傅瑾时电梯Play中的一环吗?”郁梨手机一抖,“你知道?”“知道。”白瑛情绪稳得诡异,“那阿姨就住我对门,一眼就认出你。傅瑾时无情把人家挡在电梯外,可不一上来,就敲我门说道说道?”郁梨羞耻至极,“让我死,好事不找我,坏事乱伦我。”白瑛这次才笑了,“放心吧,我告诉阿姨了,不会乱讲传开的。你孕反开始了,再没胃口,也要按一日三餐吃,如果硬吃都咽不下——”她严肃起来,“无法进食,那就是最坏的情况。”郁梨快要吐出来的东西,又勉强咽下,忍着恶心,“这种情况会持续很久吗?”“你出血停止了吧。”白瑛问,“如果不再打针,三四个月药效会代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