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门?”男人换上皮鞋,站起身,“你不想。”郁梨憋气,“我不想出门,我无聊,想手机。”她理智是不能急于求成,可刚才他路子太野,虽然她死死捍卫住裤子,但上半身一塌糊涂,两只手臂上山下乡,实在没力气动弹了,他反倒来劲儿,一遍遍圈着,把着,手心胸脯磨得冒火,他还没发泄完。退一万步讲,她这会儿耍耍性子,正当正要。傅瑾时透过她,望一眼厨房,王姨接触他视线,当即缩回脑袋。“我记得。”傅瑾时意味深长注视她,“你上一次殷勤送我出门提要求,是临近毕业,学校公布最后一批保研名额。”名额公布后,郁梨名字位列第一,院士导师亲自打电话来慰问。郁梨当着他的面,聊得欢欣鼓舞,暗地里,实习入职合同都签了。“……”郁梨窒息。半晌后,她仰起脸,“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傅瑾时眯起眼。郁梨不再多说,转身就走。男人拽住她手臂一扯,轻而易举将她拽回来,“跟我横脾气?”“不敢。”郁梨扫见他抓住不放的手,十几分钟前刚包的纱布。想着浴室里他没皮、没脸、没底线的折腾,郁梨恶向胆边生,“你这伤口,也是我别有用心,拆了吧,省的我又骗你。”她劈手抽开绑好的蝴蝶结,纱布是她绑的,熟门熟路,几下就抽散大半。傅瑾时钳住她,胳膊收紧,结实的肌肉鼓胀,如同铜枷铁锁箍住郁梨,一寸也动弹不得。“又演上了。”傅瑾时面上浮着恼,“你这点以进为退,倒打一耙的招数,使出来多少次了。”郁梨表情空白一瞬,顿了顿,摊下脸,“我还会暗度陈仓。”傅瑾时气笑,可不是,这四年同居冷不丁毕业读研用了一回,确实出其不意,打他措手不及。“绑上。”郁梨觑他几秒,窝囊低头,“这可是你要求的。”她重新包好纱布,绳结绕来绕去,绑成一个死结。傅瑾时垂眸,审视这个死结。郁梨,“……绕多了,捆不了蝴蝶结。”傅瑾时睥睨她一眼,松开她,推门离开。郁梨磨牙,转身回到厨房。王姨正在处理玉米,有一半已经倒进垃圾桶,郁梨上前留住剩下一半,“王姨,他不爱吃,我爱吃。”王姨表情堪称奇妙,一个两个都不正常的奇妙,“可……萧达说,你现在看见玉米就恶心。”所以今天的玉米只是点缀,还是一人份的。郁梨当着她面吃一大口,“那是昨天,今天我又爱吃了。”王姨哭笑不得。对比傅瑾时一碰不碰,果然郁梨就是个恋旧性子,从小喜欢的东西,变口味也只是短暂时间。也幸好与傅瑾时那种绝情不一样,她私心觉得爱憎极端分明的人,容易偏执,容易入魔。“那我以后偷偷给你做。”………………顾星渊在南省郊区有一座庄园。三个月前,梁氏植物园淘汰的观赏性花木,顾星渊接手一大半。经过三个月的蓄养,即使冬天,也有一片苍翠碧绿。从窗户望出去,后方还有一片法式园林围绕着湖泊,湖泊里白天鹅,水鸳鸯,与周围风景又交映成趣。一派世外田园的平静豁达。顾星渊跟专门请上门的茶艺师,赏着景从茶经聊到国内外茶叶史,又就蒙古茶砖和英国红茶,是不是脱胎于国内,展开一番精彩辩论。虽然辩论分不出输赢,但彼此输出的内容精彩绝伦,顾星渊成功赢得茶艺师晶亮崇拜的眼神一枚。这时,门从外面推开,傅瑾时姗姗来迟。茶艺师素手茶香,沏出一杯红茶递给他。顾星渊神情有些落寞,“小柔走了,她知道我决定打掉孩子,宁愿跟我离婚,也不伤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