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莺,我们之间,只有丧偶,没有离婚。”回到卧室,徐莺拿出珍贵的同心锁,任它在手心流光溢彩的流动。而她的眼底,渐渐的透出浓浓的悲伤。“妈妈,我知道我快死了。你跟医生阿姨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妈妈,我知道你很伤心,你舍不得我。可是我很快就不得不离开你。这个同心锁,我一直戴着它,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就让它替我陪伴妈妈。”她哭得不能自已:“不,妈妈不会让你死的,绝不会的。”“妈妈,你别难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戴着这个同心锁就能做很多美梦哦。我梦到妈妈跟一个漂亮的叔叔在一起,叔叔很爱很爱妈妈。”“妈妈,爹地喜欢姨妈,胜过喜欢我们。所以我们就不要他了。我们收回对他的爱。你去找那个漂亮叔叔吧。”一双胖乎乎的小手软糯无力的擦着她泪湿的脸庞。她那时候,悲伤逆流成河。哪有多余的心情去揣度孩子奇怪的话。以至于循环之城的秘密,没有被她及时发现。“妈妈,你一定要把同心锁带在脖子上……千万不要让它被大姨爹地骗了去。”孩子抓住脖子上的锁,将她塞进妈妈的手里。生命力的流失,让她在最后时刻散发着慈悲。那是不符合幼小年纪的慈悲。她紧紧的抱着女儿,可是女儿的气息就好像手里握着的流沙,一点点不受控制的流失着。“啊……”她发出的痛苦的悲鸣。是梦,是现实,徐莺已经分不清。刻骨铭心的诀别,宛若刻入骨髓的印记,一朝被唤醒,她的每个细胞都疼得撕心裂肺。周宴礼忽然听到楼上传来的嘶吼声,他紧紧的蹙起眉头。然后不情愿的站起来,大踏步向楼上走去。推开徐莺的房门,一眼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徐莺,他走到她面前有些没好气的质问道:“发什么疯?”徐莺抬眸望着他,她眼底的猩红,逐渐染上浓烈的愠怒。周宴礼却只道她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他竟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哼,徐莺,我提醒过你的,你这种既不聪明,也不富有的女人,却妄想跟燕鸿笙做生意,怎么,被他欺负了?”他玩味的拉了根椅子坐到她面前,恶趣味道:“说说呗,他是怎么欺负你的?老公替你报仇?”他没看到徐莺眼底风起云涌,她瞪着他的眼睛已经全然不见平常的温柔,倏地,她就好像发狂了般,对他脚踢手打。“周宴礼,我恨你。我恨你。”“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周宴礼皱眉:“你发什么神经?我可没招你惹你。有本事去找欺负你的人算账?”“徐莺,不要以为我是你老公,就该为你的愚蠢行为买单。”徐莺发疯了般,撕扯着他:“离婚,周宴礼,我要跟你离婚。”周宴礼将她推开,徐莺无力的跌坐地上。周宴礼嫌恶的拍了拍被徐莺触碰过的地方。“徐莺,看看你自己的鬼样子,哪里有周夫人的尊严和体面?”“你说你,既没有精致的外表给我撑门面,又没有头脑替我打理生意,每天还要无止境的作妖……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娶你。”周宴礼猩红着眼宛若困兽般吼起来。徐莺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她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脸色荒芜,可在她平静的外表下,内心里却是波澜起伏。原以为周宴礼只是恋爱脑,他对她的所有冷漠皆因不爱罢了。没想到,他何止是不爱她?他还嫌弃她?“周宴礼,你终于露出你虚伪的真面目了?说什么你要报恩于我,一辈子对我负责,都是假的。不过是打造重情重义的人设在外面树立好形象罢了。”徐莺忽然无力的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