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在气头上,怒吼一声:“不可能。她就是个疯子,神经病,如果不把她送进去,指不定下次她又发什么疯。”周父提及前妻,语态度十分恶劣,全然看不到他对前妻残存的爱意。周宴礼拳头捏紧,指骨咔咔咔的响。周父将他的恨意尽收眼底,他面露怯色。再开口,语气缓和,却充刺着无奈:“宴礼,你不能只考虑你妈妈,你还得考虑爸爸的安全啊。你妈妈现在恨我入骨,如果我把她救出来,她不仅不会对我感恩戴德,只会恩将仇报……”他牵强附会的扯着借口。周宴礼看到如此绝情的周父,心里对父亲那点天然的敬意荡然无存。余下的,只有憎恶和鄙视。“如果你不配合我,那就别怪我当儿子的不念旧情。我想以我在周氏多年的根基,如果做出什么对周氏不利的事情,也是你逼我的。”周父呆呆的望着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亲儿子要挟:“你要做什么?”他没好气的质问道。周宴礼道:“爸爸一向最在乎周氏的前景,如果我把你偷税漏税的证据甩给媒体,你猜周氏的股市会不会动荡?”周父从没有想过有天会和自己的亲儿子为敌,他气极反笑:“你要跟我作对?周宴礼,看来这些年我让你独当一面,你就滋生出许多盲目自信,是什么让你认为你能斗得过我?”周宴礼俊脸皲裂:“你这是和我宣战了吗?”周父道:“我会让你明白,没有我这个金主爸爸捧你,周宴礼你啥都不是。”周宴礼觉得屈辱……“你真是卑鄙无耻。我妈妈遇到你真是她的悲哀。”周父勾唇冷笑:“哼,就你妈妈生了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人渣来看,我遇到她才是悲哀。”周宴礼瞳孔震颤,被亲生父亲羞辱,他感到无比——心痛。“你骂我人渣?骂我丧尽天良?”周宴礼嘴唇颤抖。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他亲爸爸会用这么恶毒的字眼戳他的肺管子。周父道:“难道不是吗?你对徐莺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哪件不是丧尽天良?我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耻辱。”周宴礼脸上血色退尽。他和徐莺的恩怨,竟然连他父亲都指责他?“我只是太爱馨儿而已……我不是存心伤害徐莺的……”他为自己辩解,可是言语多么苍白无力啊。徐莺受到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啊。周父不想跟他废话:“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你就当没有我这个父亲。我也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至于你妈,那是她咎由自取。”末了他愤慨的补充一句:“也只能是她这种心肠恶毒的人,才能教出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儿子。”赤裸裸的嫌弃,溢于体表。周宴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病房。周父的抨击,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他真的那么差吗?他真就差到十恶不赦吗?他失魂落魄的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念笙和燕鸿笙迎面而来。燕鸿笙坐在轮椅上,念笙推着他,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气氛和谐美满。周宴礼心念一动,燕鸿笙也是受害者之一,而且他还是燕家司家的嫡孙,他的影响力未必低于他的父亲。若是求得燕鸿笙的谅解,兴许其他受害者都能出具谅解书。如此一想,周宴礼脚步轻快的往燕鸿笙走去。“燕少爷。”周宴礼走近他们,念笙和燕鸿笙的谈话戛然而止。燕鸿笙防备的瞪着周宴礼。“周宴礼,有何贵干?”周宴礼端出生意人的架势,精明的跟燕鸿笙谈判道:“我代我妈妈跟你道歉。不过我希望你能出具谅解书原谅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伤的,我能为你提供对你公司有益的机密信息。”若是能得到太子爷的帮助,无异于如虎添翼。这也是周宴礼可以理直气壮跟燕鸿笙谈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