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定自若地对何思夜笑笑,"不好意思,看见了个熟人。"何思夜很善解人意地问我,"需要去打个招呼吗"我淡笑摇头,掏出了我早就准备好的简历递给他,他看得连连点头。"安小姐你要还是应届毕业生,我怕是敲破脑袋都要抢你,你的简历很漂亮,上面提到的几个案子你完成的也非常出色。"何思夜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看向我,"不知道方不方便了解一下你这几年的空窗期是。。。。。。"我说得坦然还附带着微笑,"结了个婚。"对于我这样直白,何思夜好像也吓到了,随后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没经验是吗"我点头。王艺颖在一旁看得着急,"何par,舒心在学校的时候成绩是全A毕业。。。。。。"何思夜微笑着打断她,"这些简历上都有,所以我才说她的简历漂亮,但是做我们这行是很吃经验的,否则成绩再好也都是纸上谈兵。"他娓娓道着他们律所从成立到现在丰功伟绩,我听得出来,他们想要招聘的是资深律师,如果再任由他继续说下去,我一定没机会了。我一抬眼,正好看见霍聿珩眼神凉凉地看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薄凉,我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面试失败还被最不想让他知道的人知道了。可我既然想重回职场,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我就必须得争取!何思夜正好说到他们嘉诚律所完成的一个最漂亮的兼并收购项目,我顺势接过话来,"那真是巧了,我和贵所一定很合拍,我相信我一定能凭借着我的优势为咱们客户提供一些完善的法律服务。"何思夜被我说得来了兴趣,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自信,我回答他我的优势正好就是我这几年的空窗期。这段时间凭借着霍聿珩的关系,我能接触到很多商业大鳄和从政官员,我和他谈资本市场,谈股权投资,谈资产证券化我们律师能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最后还不忘了拍拍马屁,嘉诚这样大的律所肯定有很多相关方面的业务。我关注着何思夜的表情,直到他露出了很受用的满意笑容,接下来的时间就比较轻松了。我能感受到霍聿珩一直在看着我,我便对何思夜愈发热情,我自信大方侃侃而谈,我想让霍聿珩知道我不止能当全职太太,离开他我一样可以。直到何思夜向我伸出了手,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把何思夜和王艺颖送上车,他们要回律所上班。何思夜临走的时候又和我握了手,看得出来,他对我应该还算是比较满意的。明天我也可以去律所上班了,虽然说连初级律师都不算,只是暂时实习。我现在街头,微风吹拂着我的裙摆,我感觉风都变得温柔了。我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放下,身后温度骤降,突然刮过阵阵阴风。霍聿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那双湛黑的眸子注视着我,沉静中带着股炙热,让人摸不清他的情绪。这是看我的眼神真的是见鬼了。我赶紧招手打车,霍聿珩却一把攥住手腕。他不说话的时候气势过于冷峻,以至于在和他对峙的时候,我的气势很容易变弱。我只能先开口提醒他,"放手,你要是再动手动脚我报警了。"他黑眸透着审视,在喧闹的街角很认真地端详我,良久才道,"安心,我是养不起你了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好吧,看来我放飞的自我完全把他惹毛了!他隐忍的情绪全都通过手上的力道传递给我,我感觉我的手腕要碎了。"养得起,养得起!"他何止是养得起我,他还养得起别人!"放手!疼!"他一语不发,走得很快。等到了地下车库,他没再跟我客气,把我推到了他的车上。他目光短暂在我脸上停留,接着说,"狐假虎威早晚被拆穿。"我本来还很高兴自己找到了工作,我甚至想好了如果他再不让我工作,我要怎么说服他。结果被他轻飘飘一句打回原形。他浇灭了我所有的热情,心情在一瞬间沉到谷底。连日收到的委屈,像是起了连锁反应,我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我知道他说的一定是我和何思夜沟通时说的话。我确实把我和他出去参加应酬的事情拿出来当作谈资,可还不是因为他之前都不允许我出来工作,才造成我简历空白的吗!他说有钱人家的太太没有出来工作的,会被人笑话,我就安心在家里呆了四年,日日等待丈夫回家。车里逼仄的空间空气都变得稀薄,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自我调节自我安慰,可最终在他欺身过来帮我系安全带的时候爆发了出来。我攥着安全带的手都在发抖,"霍聿珩,你真的让我失望!""你是多坏才会用否定我的这种方式来维护你的自我。""反正我明天就正式上班了,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通知你!"车门被他上了锁,我拉不开,我倔强地看着他,让他给我开门。霍聿珩单手撑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向我,声音冷酷的没有任何波动,"上班有什么好累还赚不到钱。""你身上穿的,手上戴的,我哪件少你了你上班一个月的工资能买得起一件吗"我意识到我和他的思维完全停留在两个纬度上,想和他理论又觉得没有必要。我四年辛辛苦苦照顾家庭,换来的是自己老公这样的想法。在他的眼里,我可能就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败家媳妇,没有任何价值。他的这番说辞更加坚定了我要工作的想法,我淡淡地道,"那还给你好了。"我轻轻合眼,把脖子上的项链,手上的婚戒全都摘了下来,在他伸手去接的时候,直接砸到他的脸上。他条件反射的眨眼,再睁开时候视线犹如刀锋,一刀一刀割裂着我的肌肤。"安心!"他语气凉薄,"接着脱。"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叫我把衣服也还给他。"脱了,我让你上班。"他问我,"敢"似是为了回应他的提议,车内响起解锁的声音。我知道他生气了,他这么说无外乎是为了惩罚我,新账旧账想要和我一起算。我僵着身子,有一种身上什么都没穿被他视奸的感觉。我被他冷峻的气势压得透不过气,他眸中侵略的意味太过明显,我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撕碎我!现在不跑更待何时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我推开车门的瞬间,腰上就多了一只大手,霍聿珩阴鸷的声音贴在我耳畔,"安心,你真的惹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