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已经转身离开,进入葡萄的玩具间,笑着蹲下身,“就这么好玩吗?”葡萄见到他进来,当即就放下了玩具,想要出去找妈妈。被傅时宴大手拦住,抱入怀中,她身上奶香味十足,比他吃过的所有安眠药,都来得助眠。“让妈妈安静一会,先不要打扰她。”葡萄明显听不太懂,但她还是乖乖窝在傅时宴怀中,她的小手指摸摸他的嘴角,“叔叔,你流血了。”可不是吗,你亲妈打的。听到这个称呼,傅时宴心口一酸,挑眉,“给叔叔擦干净好不好?”就在葡萄笨手笨脚替他擦拭的时候,门突然被从外面一把推开,江舒胸口起伏,她看着互相依偎的男人和小孩,“老江在哪?”葡萄被江舒这样子吓了一跳,“妈妈……”江舒握着表的手都在抖,她重复了一遍,“老江在哪里?”傅时宴拍了拍葡萄的背脊,那是安抚,尔后才起身,“在医院接受检查。”江舒眉头紧皱,那是一种近乡情怯又不可思议的表情,“安全吗?”傅时宴给了她肯定的回答,“非常安全,这次不会再被带走。”江舒深出一口气,“地址。”葡萄小跑扑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腿,“妈妈去哪里,带上葡萄。”江舒无法跟她解释,只能摸摸她的头,然后盯着傅时宴。他缓缓摇了摇头,“你现在太激动了,不适合见面,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江舒执拗不动,根本不愿意。“江舒,你还想见吗?”她只能竭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嗯。”“那你就听我的。”于是江舒不得不躺上床,强迫自己睡一觉,可多年的寻找得到了救赎,她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盯着窗外的月光瞧。外头逐渐安静下来,葡萄被佣人哄睡了。不久,房门传来响动,沉稳的脚步靠近。江舒惊得从床上坐起来,默不作声盯着门口的方向。傅时宴进入光影中,“你别误会,葡萄喜欢的做饭玩具落在你房间了,她睡前说明天要玩。”他来取。“……嗯。”江舒轻声说。紧接着就是他寻找玩具的声响,她攥紧被角,“太黑了,开灯吧。”傅时宴显然犹豫了一下,最后摁亮壁灯,有了光亮,但不会刺激她的双眼。玩具坏了,他坐在地上,垂眸修好。江舒盯着他的动作,嗤笑了一声,“我以为按照你的风格,会让人再买一个。”“我要是这样,不是和你的教育理念不符么。”傅时宴脱口而出。说完,两人都愣了愣。江舒确实不是惯着孩子的母亲。当初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有想过如果以后有孩子了,该怎么教育孩子。江舒从小习惯了独立,她预感自己当不成慈母,孩子要是哭闹,她一定不会惯着。当时傅时宴好整以暇说,“那你做严母,我做慈父?”也有讨论过孩子的性别,傅时宴喜欢女孩,但想了想说,“还是男孩吧,女孩长大要嫁人,我一定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