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林楚跟着刘梅去买毛线。刘梅有相熟的人在纺织厂,刚好厂里有毛线生产线,找熟人内部购买可以进仓库挑,而且随便选颜色。既然来买毛线,林楚就打算一次性采购齐,“刘姐,我大概要织九条围巾和一件毛衣的量,需要多少毛线?”“你织这么多?拿出去卖吗?”刘梅惊得瞪大眼睛,问道。林楚掰着指头给她算了一下,靳家三口,季家六口,就是九条围巾,还打算给季衍之多织一件毛衣,算下来就是这么多。刘梅摇头感叹:“那可够得你织。”林楚:“没关系,我妈也帮着织。”最后刘梅给林楚估了个量,买了近十斤毛线,织围巾用的是普通的毛线,给季衍之织的毛衣选的是最好的羊毛毛线,轻薄保暖,冬天刚好可以贴身穿到军装里头。买好毛线,又买了几根棒针,林楚跟刘梅告别,然后拎着东西去找宁雪琴。把毛线和棒针分了一些给宁雪琴,顺便两个人还分了下工,最后林楚只织季衍之的围巾和毛衣,剩下的都被宁雪琴给包揽了。很快到周六,今天宁雪琴要来家里,张婶早早就出门买菜准备,陆振国和秦兰也起床准备。第一次见亲家母,秦兰对着衣柜里的衣服犯难:“老陆,你说我今天穿什么合适?”穿衬衫长裤,在家显得有点板正,穿裙子又显得隆重,最重要的是,她想象中宁雪琴就是个朴实的农村妇女,她怕自己穿得太精致,让对方觉得局促。但是又怕太随意了,对方觉得她不重视。陆振国不懂女人的心思,反正他平时穿什么今天就穿什么,“就你现在这身,挺好。”秦兰低头一看,穿的是薄毛衣加百褶裙,好像也挺得体的,“那听你的,我不换了。”秦兰不折腾衣服了,回头又对着镜子开始折腾头发。一会儿盘着,一会儿披着,陆振国在旁边看得直摇头,秦兰编来编去都不满意,“我还是去找小林帮我编,上次我看她编那个辫子挺漂亮的。”秦兰出卧室去找林楚。林楚刚梳洗完,正准备下楼,秦兰叫住她:“楚楚,你上次编的那个一根马尾辫怎么弄的,你教教阿姨。”“好呀,那个叫蝎子辫,长得有点像蝎子尾巴。”林楚拉着秦兰下楼,让她坐沙发上,然后后脑勺对着秦兰,一边给自己辫,一边教秦兰。秦兰本来就是外科医生,手特别巧,看一会儿就学会了,按林楚的手法在自己头发上试了一下,很快辫好了。“秦阿姨,你好厉害,一遍就学会了,还辫得又快又好,当时我学的时候,还练了好久才会给自己编。”秦兰被她夸得眉开眼笑:“那是因为你会教。”两人在沙发有说有笑,叶巧从楼上走下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瞬间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她就知道,秦兰说得冠冕堂皇,什么会一视同仁,把她和林楚都当自己女儿看待,结果呢,心里还是更偏向林楚,更亲近林楚。林楚和秦兰压根没注意到楼梯转角的叶巧。上午十点左右,宁雪琴过来了。“妈,快进来。”林楚跑去门口开门,领着宁雪琴进客厅。秦兰和陆振国已经在客厅等着了。人进来之前,秦兰对宁雪琴有过很多想象,不外乎是朴实接地气,皮肤有点黑,身材干瘦,印象中的农村妇女差不多就是这样,但是长相应该还不错,看林楚就知道。直到此刻见到真人——站在林楚旁边的妇女,拎着包装精美的点心礼盒,身上的穿着也很考究,里面是白色连衣裙,外面套了件浅绿色的针织外套,头发盘在脑后,显得温柔又端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学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