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侧目看了徐晏清一眼,他眉眼疏淡,注意力都在病例本上,还有进餐记录,都写的比较详细。他没有回答苏曜的话,沉默片刻,他抬眼看向苏曜,"回答我的问题。"苏曜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没有反应过来,"什么问题啊""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口腔内有血腥味。"苏曜木了一会,摇摇头,说:"不知道,想不起来了。"徐晏清又问了几个问题,苏曜回答的都模模糊糊。他一边回答,一边余光偷看陈念。看着陈念的目光,他心里烦躁,忍不住对徐晏清撒娇,说:"哥,你别再问了,我本来头不疼,你再多问几个问题,我真头疼了。你还是给我去弄伤残鉴定吧。""你想评几级。"徐晏清将护理记录放回去,正眼看他。苏曜:"你问问妈嘛。""好。"难得这么好说话,苏曜都有点不适应了。徐晏清又嘱咐了两句,便走了。陈念没跟着出去。徐晏清走到门口,停了停,回头看她,"赵程宇的姐姐是吧。"陈念闻言,看了过去,并没接话。"别打扰我弟弟休息,他现在的脑子,不适合听你说大道理。"陈念回答:"我没想说什么,只是想在这里照看一会。"徐晏清:"请了专业看护,你留在这里,只会妨碍到我弟弟休息,让他情绪波动。"苏曜有一点点受宠若惊,这还是他哥第一次这样关心他。他心里有一点暖。陈念站着没动。徐晏清冷声道:"出来。"陈念看着苏曜,说:"希望你再好好想想,慎重做决定。"说完,她便走了出去。她行至徐晏清身侧停了停,抬起脸看向他。然而,徐晏清正好转开视线,低头看手机,并没有立刻就走。她的目光扑了个空,心口微微沉下去。这时,盛恬朝他们走过来,"徐哥哥。"陈念把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盛恬看到陈念,眼里多了点警惕,问:"悠悠,你怎么也在""赵程宇打了人。"盛恬一下子没想起来赵程宇是谁,一脸困惑,不过她也不想知道,一把将陈念拉开,跟徐晏清说话,"昨天去看苏外公,听说小曜被人打,我问了阿姨,就赶紧过来看看。怎么那么严重,不会影响考试吧。"陈念这会才想到盛岚初跟徐晏清的母亲是朋友。她盛恬说:"我先走了。""好,晚上记得回家吃饭啊。"她敷衍的回。陈念暗暗看来了徐晏清一眼,他正跟盛恬说话,并未看她一眼。她去了陈淑云的病房,一直到过了午餐才走。下午,去给李绪宁划重点。中间休息的时候,她一边喝水,一边看着李绪宁。能见到苏贤先的方式还有一个,那就是找李岸浦帮忙。他肯定有办法。只是到如今,陈念还不能彻底摸透李岸浦的心思,她便不想冒然的去求他任何事。陈念看了下李绪宁的作文,作文是以母爱为主题。李绪宁写的很表面。她看完,似是想到了什么,"你见过你妈妈"李绪宁正在吃东西,含含糊糊的回答,"没有。""那她……""她已经去世了。""抱歉。""没什么。我又没见过她。""你爸没给你提过吗"李绪宁擦擦嘴,扭过头,"提过,就说是个很漂亮很好的女人,怎么啦""有照片吗我想看看。"李绪宁说:"我爸那儿有,我去找找。"他说着,就出了书房,跑李岸浦房间去找照片。没一会,就被李岸浦拎着了进来。陈念看到他,一阵心虚。李绪宁坐回位置上。李岸浦在房间里休息,他中午发热严重,就回家睡觉。回来的时候,没惊动谁。李绪宁不知道,大喇喇的走进去,还直接拉开了窗帘,把人弄醒。李岸浦本就不舒服,被这么一搞,脾气上头,一个抱枕丢过去,暴怒的吼了一声,把李绪宁给吓到了。他回来以后,衣服都没换,身上还穿着衬衣和西裤。浅灰色的衬衣褶皱的厉害,前面几颗扣子全解开着,露出寸许皮肤。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怒气。陈念垂着眼帘,一只手握着保温杯,眼观鼻鼻观心,不想惹他注意。李绪宁:"我又不知道你在。"李岸浦没理他,点了点陈念的肩膀,"你出来。"他声音有些沙哑。陈念起身跟着他出去。李岸浦走到二楼平台,从这边能看到楼下客厅,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抓了桌上的香烟,点了一根,这无端端的发热,让他嘴巴没味道,抽烟都没什么滋味。抽了两口,就给摁了。"你对我前妻感兴趣""没有。只是作文写到了母爱,跟李绪宁聊了聊。"李岸浦拉松着眼皮,瞧着二郎腿,"你可以直接问我。""聊的是母爱。""哦。"他揉了揉额头,他眼尾有不自然的红。陈念看出他明显的异常,说:"我给你去叫一下佣人。"然而,不等她走开。李岸浦一只手抓住扶手,身子往前倾,伸手又快又准的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另一只手压在她两腿上,让她固定在自己身上,没发动。他身上有一股热气。他的头直接靠在了她的手臂上,隔着毛衣,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他吃过药,但烧退不下去,烧的他浑身骨头都疼。他昨晚上去了趟山顶,吹了一夜的风,病来如山倒,他也想不到一个感冒能这么严重。他用力掐着她的胳膊,"我想你……"声音是无力的。陈念并不觉得这话是对她说的。"想你前妻吗"他笑了下,抬头去看她,停顿了一会。陈念看着他的眼睛,眼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有几分懊悔和悲痛。他突然凑上来。幸好陈念一直盯着,反应快,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并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李岸浦紧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扯下,抓着她不放,"你弟弟的事儿不想解决了""我自己会解决!""凭你自己见得到苏贤先"不等她说话,李岸浦扣住她的后颈,将她压下来,两人距离拉的极近,他眸色中有一种坚定,似是坚决的要将她据为己有。"只要一个吻,我带你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