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贤一直注视着妻子,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妻子的身影。“昨儿如何迟迟不来开门,又为什么重提叫我重审你父亲案子的事?”周芸贤埋怨蒋馥莹,“日子你不想过了,不怕我不要你?”蒋馥莹总不好说昨儿夜里太子在她屋里戏弄她,不好开门,她故意用话把他气走吧,她垂着眸子道:“我一时又想亲人了,我可能再也见不到爹爹和娘亲了。往后不提了。日子是要过的。”周芸贤听她言语温顺,但却似乎与他不亲了,听她提起亲人时惹人心疼,不由声音软了几分,又道:“你方才没看见什么吧。”“没。”蒋馥莹不去回想他抓尤氏兜兜的画面,眼眶涩涩的。尤莲莲察觉到周芸贤下意识在注意蒋馥莹,不由恨恨的攥紧手来,指甲陷进掌心,掐出痕迹,芸郎眼睛快沾在蒋馥莹身上了啊!周芸贤步至蒋馥莹身近,低手在水盆里洗手,边洗边抬眼看蒋馥莹,洗好手从蒋馥莹手里接过毛巾擦手,擦好手便将手探向蒋馥莹的嘴唇,“嘴唇怎么了,下嘴唇有些伤口。”蒋馥莹在周芸贤碰到自己嘴唇前,别开了面颊,嘴唇是祁渊牙齿磨破的,她能说吗,“这两天喝水少,干燥的很。”周芸贤没碰到她嘴唇,低低一笑,“还因为昨日推你出去挡剑的事生气呢?”蒋馥莹垂着下颌不出声,刺客是她找的不错,但被推出去挡剑真的伤人。周芸贤倏地把她手擒住了,看着他昨日往下扒镯子时把她肌肤弄的红肿,他用指腹摩挲着她肌肤,“昨儿你不听话,我拍了你手背一下,当时是环儿哭我急了,还疼不疼了?你听我话把镯子给环儿,哪里还有那么多事呢?”蒋馥莹看着他,不言语,无话可说,轻声道:“那阿郎现下扒下来镯子给环儿?莹莹没有关系,也习惯了。”“算了,这是你娘给你的镯子,保不齐就是遗物了。现在环儿也不闹着要了。罢了。”周芸贤说,“就知道你在生气呢。昨儿门也不开,害我生气把杯子也摔一个。”“嗯。都怨我。”蒋馥莹轻声应了,他用抓过尤氏兜兜的手握着她手腕,她生理性抵触,感觉呼吸也有些困难。周芸贤帮蒋馥莹揉着被他扒镯子时的留的淤青,轻声道:“你真的还是处?”蒋馥莹眼睛一凝,她沈家将亡,他在乎只是她是不是处么,她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脱出,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径直走向翁氏,问道:“婆母,今日清早您想吃什么?”说着,来检查翁氏断掉的肋骨,仔细捯饬一番,疼的老家伙呲牙咧嘴。蒋馥莹检查后发现骨头固定挺好,没有什么异样,她说:“婆母,骨头偏了。别动啊,得重新正骨的。”翁氏忍着痛,蒋馥莹把那两根肋骨又推错位又拉回来固定好,温柔的交代道:“千万不要乱动,老人家不好恢复的。落病根可麻烦了。”翁氏说,“昨夜就翻了下身罢了。”“不要翻身,大小便都在床上解决。躺着静养。长褥疮了儿媳给你擦药。”蒋馥莹说,“这养儿不就是防老的吗。”翁氏唉声叹气,“老身一生为善,做了什么孽啊,老年遭了刺客。这好人怎么没有好报呢?”蒋馥莹又去给尤氏换药,把大把化瘀活血的药捂在伤口上,轻声道:“大姐伤口严重,不好愈合,多加了药物了。”尤氏说道:“一直流血会不会溃脓溃烂。”“会,溃烂后将溃烂处清理干净,把烂肉剪掉再上药就可以了。莫急,有弟妹在呢。”蒋馥莹贤恭道,“娘和阿郎的病素日都是我看的呢。”尤氏总是不信蒋馥莹的医术,说道:“芸郎,不能叫外面的大夫么?莹莹到底行不行啊。血止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