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没有任何回应,她只是看着陈淑云。郑文泽单独过来找她,大概是跟盛岚初离了心。她以为他们会很牢靠,原来也不过如此。郑文泽说:我没想抛弃她,是她先抛弃了我。陈念轻笑,淡声说:你跟我说这个没用,我不在乎你们之间的纠葛是什么,那跟我没关系。我只知道她是我妈妈,她现在躺在这里,半死不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是谁造成她变成现在这样她好的时候,我有打扰过你吗郑文泽立刻道:是盛岚初。其实我知道你妈根本就不会去做什么,真的要做,她不但会毁掉我,也会毁掉她自己,还有你。她那么努力把你生下来,她怎么可能舍得把你一起毁掉。是吗郑文泽走到她身侧,蹲下来,视线与她齐平,认真道:悠悠,不要再继续下去,要不然的话,不是我们要害你,是其他人要报复陈淑云和你。归根结底,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悠悠,我以前那么疼你都不是假的,只要你肯帮我让徐家撤诉,我不惜背着这个骂名。我也愿意让你嫁给孟钧择,往后我们几家人结成同盟,那就是无坚不摧的。你有孟钧择庇护,还利用了徐晏清拿捏住了苏珺,我自然是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也做不了什么,对不对盛岚初不但害了淑云,她同样不择手段的害了老太太,我早就已经受不了她。我把你妈也一起接回家,我们一家人重新在一起,像以前一样,如何陈念眉目微动,看向他,可是,盛岚初不会答应的。总有办法。陈念没有再说话,郑文泽陪了一会,就先走了。因为盛岚初快要回家了。他不能让盛岚初知道,来见过陈念。郑文泽离开,这病房便安静了好多。陈念一直盯着陈淑云的脸,一颗心沉沉的。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陈淑云了。是非对错,她已经搞不清楚了。她唯一认定的一点,是他们把陈淑云弄成现在这样,那他们就别想好。突然,她看到陈淑云的眼角落下来一滴眼泪。她猛地靠近,抖着手,轻轻的碰了一下,真的是眼泪。妈,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可以睁开眼睛吗她摁了护士铃,又急不可耐的跑出去找人。她找了晚上的值班一声,兴奋的说:我妈掉眼泪了,她是不是要醒了!护士和医生都去看了看,只道是正常现象。给她解释了一通,但人确实没有醒来。陈念眼里的欣喜,一点点的落下来。谢谢医生。大概是她的失落感太强,医生忍不住宽慰,这个现象是好的,你多给她说说话,说不定她就能快点醒过来。好。陈念认真的点头。陈念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晚上,跟陈淑云说了半宿的话。早上五点。她站在电梯前等,这个点,人还挺少的。电梯很快就到,门一开,里面站着个人。徐晏清靠着电梯壁,微仰着头,闭着眼睛,看起来挺累的。他这几天忙死,陆予阔修了长假,林畅家里有事也请了假。科室里少了两个医生,瞬间就忙得不得了。他现在是刚下班。陈念走进去,站好。徐晏清睁开了眼睛,他眉头微的动了一下,不自觉的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将她转了过来。陈念愣了下。四目相对。徐晏清突然就抱住了她,陈念吓了一跳,这里可是医院。她连连后退,被压在了电梯壁上,退无可退。累死了。开车送我回家。他说。声音就在她耳边,很近很软。陈念下意识的抿紧了唇,心坎上仿若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又酸又疼。连眼睛都有些热。她喉咙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开不了口说话。他身上的气息将她围住,他有点热,呼出来的气洒在她脸上,灼热了她的皮肤。她喉头微动,整个人不自觉的发软,小腹的位置都开始抽痛。她垂着眼帘,克制着自己没有去看他一眼。她的嘴唇碰着他的肩膀,抵在他胸口的手并没有再用力推他。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她连忙把人推开。进来两个人,站在了两人之间。到了一楼,陈念很快就出去。她步子极快,生怕徐晏清过来拉住她。现在,她一分钟都不敢跟他多待。快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回过头,看到徐晏清从另一边走。她略微松了口气。……徐晏清上了车,人有点昏昏沉沉,早上吃了药,显然没见效。他在车上休息了一会,等精神好一点,才启动车子,回绿溪。陈念回了一趟家,洗了个澡,休息了一会,就换衣服出门,去了趟李家。今天中考,李岸浦专门空出了一天时间。陈念给他带了几支笔,比较好用。两人一块送他去了考场,看着李绪宁进去后,让司机去了文曲庙,要去拜拜菩萨,给李绪宁求一求。陈念笑道:你还迷信啊。当然迷啊,做生意的哪个不迷信。去一趟文曲庙只要半个小时,陈念跟着他一块上去。人还挺多。李岸浦买了香烛,按照和尚的指点,去点蜡烛,上香。陈念也帮忙求了求。两人跪在蒲团上,陈念说:我怀孕了。李岸浦拜菩萨的动作停住,他继续拜完。两个人走出庙宇,李岸浦犯起烟瘾,但忍着没抽。怪不得苏珺去高博跟你签了合约,这是想全方位盯着你生孩子。话音落下,良久陈念都没说话。李岸浦侧目看过去,问:你专门告诉我,是有什么打算你觉得他们能和解吗不能。当初他也问过,但徐晏清只是嘲讽一笑,显然毫无余地。陈念点了点头,我觉得也不能。……三天中考很快就过去。李绪宁自我感觉良好,说题目很简单。你咋看起来脸色那么差,生病了有点感冒了。李岸浦说:不用跟他吃饭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李绪宁倒是很懂事,点点头让她去休息。李岸浦把她送到了南栀那边,南栀还住在绿溪。大白天,陈念没想到还能碰上徐晏清。她刚进去,就看到他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