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高额的住院费就像无底洞,是他们现如今无论如何也填不满的窟窿。以往季家得势的时候,每天肯来探望的人送的礼品角落里都堆不下。树倒猢狲散,又有江家的恩怨,过去的辉煌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这点凉薄的回忆。唐雪华握着住院费情绪崩溃,在大姑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她最后一次给江倾打电话,不是让她过来,而是想从江家借点钱,再维持几天季淮的治疗。可江倾依然拒绝了,拒绝的很彻底。带走了季家最后一点光亮。是她不信自己会出事,结婚以来他们有无数次的争吵,吵的最凶那次。江倾咒骂他怎么还不去死,他死了自己就能解脱了。她来时给季家带来了一束光,走时这束光也理应跟着远去。季淮闭上眼,那些回忆全都变成了利刃贯穿他的伤口,疼得无法呼吸。做完治疗出来,路过一楼的走廊。医院种植的花草开得正好,艳阳下也活的热烈。唐雪华从护士站好不容易借来轮椅,扶着他慢悠悠赏花。季淮问:“麻团现在还好吗?”“挺好的,你大姑一首在家照顾它。”母亲在后面笑着说:“你的那只狗啊,实在是太能吃了。别看那么小,饭量却大的出奇。”“还是你自己来养它吧,别人都养不起。”“你可得赶紧好起来自己去照顾,别老是依赖别人。”季淮也笑了起来:“那个小家伙确实很调皮,辛苦你们照顾它了。”“那个。。。。。。”季淮攥着手里的那片树叶,欲言又止。“要不。。。。。。我们换家医院看病吧,或者说。。。。。。不治了。”他摩挲着叶子的纹路,仿佛下定某种决心。“那怎么行!”唐雪华一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