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把自己最丑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不管是谁都不例外。庄明月着实没有想到,他突然会过来。"我不饿,还不是很想吃。"话刚说完,闻到香菜飘来的味道,庄明月的肚子不合时宜叫了起来。吴妈打笑着说:"明月怕自己丑,不好意思见人。""她的脸怎么了不是没事吗"江裕树故意骗她的说。吴妈反应过来,"是啊,明月你的脸好了,没事的。"庄明月摸了下自己的脸,似乎真的没之前那么疼了。她这才把脸露出来,脸确实有些肿,比起之前好了不少,脖子间还有红点,也淡了下去。庄明月早就饿了。"我自己吃就好。""你手上还挂着吊针,我喂你。"勺子已经递到了庄明月嘴边。到现在好像她也不好继续拒绝。"麻烦你了。"江裕树微微一笑,"没事。"要是可以,他可以天天喂他。这些人情,以后都是要还的。庄明月吹了吹,怕烫的咬了半口,然后说,"吴妈,味道跟之前吃的怎么有些不一样了"吴妈说:"小玉说里面加些胡椒味道会香一点,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口味,就拿来给你尝尝。怎么样好吃吗"庄明月敛着眸子,淡淡说了两个字:"还好。"她还是喜欢原来的味道。江裕树见她情绪低落,明了的说:"你喜欢吃馄饨下次我给你带,你要是不喜欢吃胡椒,就不加。"庄明月:"可以吗"庄明月对馄饨有执念是因为妈妈。吴妈说,以前妈妈很喜欢车站旁边那摊子前的小馄饨,后来吴妈就特意去请教学了过来。只是味道远远没有那次她在车站吃的馄饨好吃,吴妈做的肉馅配料都是一样,可觉得还是少了其中的那种味道。"有何不可"江裕树看着她脖子,"上次送你的项链怎么没有戴不喜欢吗"庄明月心咯噔一声:"没有,那条项链太过贵重,怕丢掉,我就收了起来。下次,我一定戴着。""嗯。"庄明月心不在焉吃着江裕树喂来的馄饨。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空碗递给了吴妈。江裕树从一旁抽了张纸巾,擦着她的嘴角,刚触碰,庄明月不适应的躲了下。"别动。"他的声音很温柔。擦完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随后又吩咐道:"我想跟明月单独聊聊。"吴妈:"好,那我先出去。"庄明月看着吴妈的身影离开。江裕树好看的眸子,注视着她,"校方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下个星期你可以回学校,以后也不会再有人说什么了。"庄明月紧张的抓着身下的床单,他已经知道了吗是啊,当时在图书馆,也有不少人在场。当时那种情况,她真的没有办法。那天起,她也跟应月瑶的关系闹僵。其实倒不如说,一开始应月瑶就是为了展宴接近自己,现在她达到了目的,自然也不用跟她装姐妹情深。接近她的目的,同样也都是为了自己。"月瑶的事,我带她跟你道歉。"庄明月低着头,看着他的手附在手背上,感到他掌心的温暖,挂着吊针的手,也没有那么冰冷了。"月瑶这么做,也都只是为了我,她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是她对你太急了…江野欠你的,我代你去偿还,我也不会去阻止你们之间的来往,我跟他之间,远远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现在还小,这些事我会慢慢告诉你。""我只想让你把心多分一些,只怕只要一点点,待我与他人不同就足够了。"就像是一瓶水,一天一滴,一天一月一年,总有一日,会被装满。庄明月眼睛深深的看着他,她看到了江裕树里眼神里,有太多的渴望与占有,但是这份占有,他是克制的。他跟展宴一样,但又有些不一样。展宴前生对她的,是几近病态的囚禁占有。他阴暗,偏执…只要她对别人多看一眼,得到的,是在床上无休止的索取。江裕树的这份感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压了块大石头!这种感觉让她形容不出来。她总觉得江裕树在逼她,可她也明白,他不是这个意思。她的计划里,并不存在任何人。她要的仅仅是脱离枷锁,不在被人掌控的自由。江裕树的感情是措不及防,不知道该怎么去去解决的一件事。也没有人告诉她怎么办!他在等她的回答。"我…"庄明月低下头:"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裕树…我不想属于谁,我只是我自己,也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有自己的目标,理想,以及还有我想去做,却没有完成的事。""我现在目前想做的,就是不依靠任何一个人,考上帝大,完成学业。""你…说的我也确实不明白,我还小。""江野…他…我对他也仅仅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我明白,我很开心,你能跟我说这些。不管做什么,我都理解你做的一切决定。"江裕树伸手抚了抚女孩儿的长发,"如果你不想待在庄家,我可以让你脱离…来我身边好不好""来江家,我护着你!"庄明月犹豫了。离开庄家吗庄海生会允许吗还有展宴!她不知道自己脱离他的掌控,展宴又会使出什么手段!不过她又想:展宴的目标一直都是庄家,与她无关。…江裕树!真的可以吗"如果以后我要是想离开,你会不会让我离开"江裕树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明月…你是独立的个体,如果以后你真的想走,去做自己的事,我会尊重你的决定。"江裕树也知道,展宴想得到庄家,明月自然是她的阻碍。不过区区一个庄家,根本不值得让江裕树放在眼里,又更何况,是他那种只配生活在阴暗中的老鼠。别说一个庄家,哪怕是十个庄家,她想要回来,他都给!明月也知道,如果她真的做了这次决定,恐怕他们之间只会更加的纠缠不清。可是,好过在庄家,在展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