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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闹点小别扭,世子哄一哄(第1页)

3凄惨的羊被装进背篓里。裴彻不说话,悄悄看兄嫂一眼,又收回视线。不多时,就有侍卫队来了,将伤患、黑熊一并抬走,谢玄也跟着走了。林中只剩下四个人,裴如衍将沈桑宁和虞绵绵送回院子,才重新和杜承州出发狩猎。不出一个下午,那些在山庄里喝茶的女眷都听说了围剿熊的事迹。沈桑宁是没听见,虞绵绵绘声绘色地演讲——我那勇敢的嫂嫂临危不惧,熊掌都快踹到她的额头,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出手就是快准狠,和我表兄一前一后,射中臭狗熊的命脉。就在这时,我二表哥和周总旗默契配合,腾空而起,给那黑熊致命一击,毫无反抗之力,两腿蹬蹬就去了。宣王也毫不胆怯,不仅慰问伤患,还要将黑熊最重要的部位,送给我兄嫂,以作褒奖。女眷们如同听故事似的,磕着瓜子。但有点不信一个普通女流可以像虞绵绵说的那样,若说是辅国公主母女那才有可能呢!虞绵绵,你定是倒卖私货,借机吹牛。有贵女质疑。就是就是,你什么时候这么吹捧你家表嫂了,她给你下降头了绵绵,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虞绵绵跳脚,我才没撒谎,不信你去问宣王啊!随后便有熟识宣王的贵妇千金去打听,这桩事的真实性。结果,宣王竟并未否认,临了还道了句——裴夫人勇气可嘉,也算是近朱者赤。这下,女眷们才信。没想到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裴夫人,有这样的魄力。也有一半人认为,这是她该做的,何况,她还有衬手的箭匣子,好使得很。虞绵绵将贵女贵妇的话学回来,讲给沈桑宁听,但是,宣王那句近朱者赤是什么意思是在说谁他是将表兄一并夸了吗他们不是不对付吗虞绵绵满头疑惑。沈桑宁笑笑,当然不是。还能是说谁,无非就是身处于扬州的某人了。话说回来,这半月来,都没收到姜璃的来信,不知她在那边过得如何,堤坝修得怎样,有没有遇到阻碍……思考之际,谢玄及时地送来了熊肉和熊胆。倒还算守信。虞绵绵看着那熊肉出了神,想起什么,嫂嫂,我要去让人宰我的羊啊!然后扭头就跑了出去。沈桑宁并未在意。山庄医馆。裴彻伤的重,上药时咬着棉布,没出一声。相较之下,周绝期伤得轻,坐在榻上,上半身赤裸着,绑着两条简单的白纱布。虞绵绵进来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精壮的上身,就算缠着纱布,也能看清腹肌和胸口。呀。她伸手挡脸。周绝期望去,赶忙穿衣物,轻咳一声表示穿好了。虞绵绵这才松开手,脸颊热乎乎的,我让人宰了羊,你们一人一半,想送你们院子里,但我不知道你院子在哪儿。大小姐,周绝期面色郑重,不需要——拒绝的话刚出口,躺在角落处、被忽略彻底的裴彻就打断——能送熟的吗。另外两人:……于是斜阳西下时,山庄的某一处,飘起了烤全羊的香气。*沈桑宁和紫灵开了小灶,贿赂了御厨,将熊肉给烧了。小院里也是喷香。两人正要开动,裴如衍就回来了,紫灵捧着小碗,让了位置。裴如衍端着一盘羊肉,直白地问,表妹怎么又和周绝期在一起。他将羊肉放下。沈桑宁哪里会知道,伸出筷子去夹羊肉,又听他道——他们两人在溪边烤羊,看来周绝期还是伤得太轻。他不满的口吻,又让沈桑宁想起了他昨夜的说辞。不就是担心虞绵绵喜欢上周绝期么。这烤羊肉的口感一般,沈桑宁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今日周绝期为何出现得那么及时裴如衍落在她身侧,我让他空闲时,盯着裴彻些。所以,周绝期的出现,是为了帮裴如衍做事沈桑宁冷哼,人家帮你做事,还负了伤,你不讲人情就算了,还生怕绵绵和他走近一步人家自己恐怕都没那个意思。裴如衍沉声,两码事。你不就是看不起人家家世低微吗沈桑宁幽幽道。裴如衍深深看她一眼,谈不上看不起,但家境悬殊难以相配,他还未优秀到能令人忽略家境、年纪的地步,若与表妹有所牵扯,只会后患无穷。道理她都懂,但是……沈桑宁心头的不愉,忽略了一日,这会儿又被他提醒了。她实在忍不住,眉头一怼,那你跟我成婚,可是后患无穷了裴如衍蓦然的,被她不满的语气刺了一下。他也不自觉蹙起眉,你为何会这样想所以,昨夜你并非吃表妹的醋而是……裴如衍顷刻间想通了她这没由来的气,颇为无奈,他和你,怎么能相提并论。沈桑宁反问,怎么不能承安伯府日落西山,不过挂个伯爵的名头罢了,家中无一人仕途顺畅,不论是权力还是家世,和你宁国公府都是天壤之别。那又怎么了,裴如衍一本正经,你我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你莫要拿自己代入别人。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在沈桑宁脑海里荡了一圈,什么青梅竹马。沈桑宁无语又觉得好笑,我们怎么就青梅竹马了,就金陵那段相处就算青梅竹马了还知根知底她明明前不久才跟他知根知底!裴如衍看她无理取闹的样子,也不恼,我未曾同别人那般相处,只同你,还不算青梅竹马吗说着就要去牵沈桑宁的手。拉住她,就要往怀里带去。岂料却是拉不住她,她却不肯,非要趁机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若连伯府千金都不是呢若当初帮助小哑巴的,只是个平民之女呢你还会有娶我的决心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连问出口的沈桑宁都觉得,自己失了些理智。她根本不是替周绝期抱不平,只是因为周绝期的事,发现了裴如衍的态度,因此心里隐隐自卑,想要一个证明。一个,即便她是平民之女,他也会心悦于她的说法。前世面对裴彻,她从不曾这样过,不会自卑,不会担心,每天努力将生活经营好就是了。可现在,她一点点变了。这种变化,她不喜欢,因为情绪,掌控不住。沈桑宁自觉意识到这点,当即后退一步,你不要回答了,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语罢,她就跑回了屋内,裴如衍两手都拉不住她。他皱着眉,低头看桌上的熊肉和羊肉,心思复杂。他思考半晌,才跟了进去。沈桑宁趴在桌上,埋着头。这种情绪大概是源于缺爱,她能经营生活,养育子女,将别人照顾得很好。可前世却没有人能义无反顾地爱她,父亲从不爱她,母亲早亡,外祖家对她的好是随时可以抛弃的。而裴如衍不同,他给她的偏爱,就像在大漠中,遇到了水源,像在无垠的海洋中遇到浮木。她太在乎,不想失去。后颈处的碎发忽然被撩起,温热的吻落下。裴如衍弯着腰,上身贴在她单薄的背上,脸侧埋在她耳边,下巴抵在她的左肩。他的声音带着缱绻情意,平静流淌,你是我唯一,不需权衡利弊,也要选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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