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王宫下,秦墨道:“就地修整,不管是谁,敢闹腾,杀!”“是!”众人齐声附和。“小窦,小高,你们两人带几个人跟我进宫。小柴你带人守着,一个时辰,我要是还没出来,直接进攻!”“是,卑职遵命!”柴荣拱手。大论东赞被秦墨的谨慎弄无语了,可转念一想,这恰恰就是秦墨的优点。粗中有细,大智若愚。李双安知道秦墨强势带人进来,心中不仅不觉得受到了冒犯,反而有一种娘家来人,强势撑腰的感觉。这让他的腰杆子,瞬间就硬挺了,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赞普,乾国使者来了!”“快请进来!”李双安都两年多没看到秦墨了,心里想的很,“算了,我亲自过去!”言罢,李双安朝着宫外走去,可慢慢的就变成了小跑。“姐夫!”李双安看到秦墨,大喜过望,冲过去,一把拥住了他!秦墨也是一愣,看着李双安,旋即反应过来,拍了拍他的背。感受到李双安身子有些发颤,心中也很是感慨。爹死了,娘在他国,南番虽是他的国家,可环顾四周,都没有他的亲人。李双安现在面临的情形,比洛布扎堆刚刚继位的时候还要难。新老贵族离心离德,群雄并起,北奴挑事,诸多的压力全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秦墨索性将他抱了起来,“好小子,两年多不见,都快比我还魁梧了!”在看到秦墨的这一刻,内心的不安,统统没了。李双安双眼有些红,秦墨拍了拍他的脸,勾住他的肩膀,“走,有什么话,进去说!”大论东赞只是暗暗叹气,娘家人就是娘家人,说一千道一万都是!高要跟窦遗爱则观察四周,这种时候,窦遗爱还是靠谱的。“赞普。。。。。。”“什么赞普,这里没有赞普,只有双安!”李双安情真意切的道:“若不是姐夫,哪有我今日?”秦墨还挺欣慰的,他没看错人。“这次我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秦墨道。李双安连忙后退两步,拱手道:“谨听大乾皇帝陛下圣谕!”秦墨拿出圣旨道:“芒洛赞普,乃朕之外甥,是大乾唯一认可的继承人,凡敢作乱者,必将遭大乾天兵打击。正告谋逆者,迷途知返,向芒洛赞普俯首认错。若有违抗者,杀无赦!若不知悔改者,虽远必诛!凡敢擅自称兵者,杀无赦!朕敕秦墨,出使南番,总领南番事宜,协助芒洛赞普,肃清壁野,扫荡寰宇。若有变故,可便宜行事。”这掷地有声的一番话,也为李双安注入了强心针,“臣,叩谢圣恩!”秦墨将圣旨递给他,“别怕,有大乾在,天塌不了,谁敢乱来,我灭了他十族!”李双安点点头,攥着圣旨,心里也是万分高兴,拉着秦墨就要坐在王座上。秦墨则拒绝了,而是坐在了一旁,毕竟这里是李双安的主场,跟他平起平坐,不合适。“大相,大乾将士的午饭可准备妥当了?”李双安问道。“已经准备妥当!”李双安点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大论东赞一愣,这是要把他支走啊。可旋即一想,秦墨估计是带着什么特殊的任务来的,他在这里,的确不合适。而且,李双安是他一手扶上来的,有什么事,事后必然会告知他!当下也没说什么,领旨出了王宫。“姐夫,这一次来,我娘有给我写信吗?”李双安最在意的就是这个。秦墨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了三封信,“这是老爷子,姑母,还有雪儿给你写的!”李双安连忙接过信,看了起来。信中的内容让他红了眼眶,好一会儿,他才平复心情,“让姐夫见笑了!”“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能理解!”秦墨笑了笑,“你的困境,我大致已经明白了,朝廷那边可能派不了大部队过来,因为要堤防北奴。如果大军过来,北奴趁机,便可挥军南下,直奔京都。”“那。。。。。。当如何?”李双安道。“我这次带了八千人,这八千人,加上你手上可用的力量,应该可以镇压叛乱。”秦墨道:“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威望不足,不足以压服新老贵族。还有苯教,通过捏造神灵,压在了赞普政权之上。赞普政权,相对稳定,所以才能够和大乾交锋。但今时不同往日,南番需要作出改变!”“请姐夫指点迷津!”李双安道。“自你父亲,你爷爷,乃至更前的赞普,宣传的都是神灵之子降世,这无疑能够巩固你们的权力。但是苯教现任的教主更厉害,他直接造了一尊神。那么,你这个神灵之子,又如何去对抗一尊神呢?”秦墨反问道。李双安神情凝重,这个问题,大论东赞也说过,但没有说的太详细。如果要推翻赞普的权政,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祖祖辈辈都是这么来的,否认赞普权政,就是否认自我,否认祖宗。南番还不暴动?“那姐夫,有没有合适的办法解决?”“你别急,办法肯定是有的!”秦墨道:“要说南番也是个包容能力强的国度,最开始信奉各种原始教派,后面从古雄象国,引进了苯教。苯教开枝散叶之后,又从泥婆罗引进了属于天象国的佛经教义。你爹就聪明多了,借大乾的势,引进大乾佛法。再加上姑母的威势,这才遏制住了苯教的发展,完成了南番国内的平衡。所以,他这个赞普,才能够凌驾宗教之上。但是姑母回了大乾,大乾佛教的主心骨没了,可你父亲有威望,有战功,是统一了南番的英雄。所以苯教也不敢生事,新老贵族,也老老实实的。但你不行。你有一半大乾的血脉,也没有战功,新老贵族对你都不服气。他们唯一惧怕的就是你在大乾的靠山。他们面服心不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苯教肯定在暗中散播,你是大乾走狗的言论,加剧民众对你的怀疑和厌恶,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