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澜的心跳如鼓,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府里的奴才看到这一幕,先是大惊,随即立刻低下头,恭敬地我给自家主子开路。北辰渊一路把人扛回了布满红绸喜字的阁楼。“嘭!”最终,她被一把甩了下去,正好砸在昨夜,她和北辰渊颠龙倒凤的那张红色喜床上。床前的男人凤眸含煞,一张天人一般的俊容上是嗜血的冷意,“林汐澜,你还真是好大的本事啊!”“认识你这么久,本王还第一次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着京城百姓的面给本王写休书?你又是哪来的脸,敢说本王不能人道?”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她,林汐澜的心中一紧。一般男人被大庭广众造谣不能人道,应该立刻把她扫地出门吧,这该死的摄政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回话!”“事实而已!”既然休夫没有成功,林汐澜索性也破罐子摔碎,她冷笑着看向床前的男人,清丽的眼里是一派漠然。“新婚当夜,你就要掐死我,口口声声说我对不起明珠郡主,你这所作所为哪里有一份夫君的样子?怎么,我不赶紧休了你,难不成还要和你这种凉薄无情,不守夫德,吃碗里看锅里的男人过一辈子?至于你能不能人道,摄政王殿下,就论昨晚……我可真没什么感觉!您……确定那方面~~~不用看看大夫?”“林汐澜,你找死!”北辰渊一把掐住她肩膀,却在看到她脖颈的红痕时,耳根却出现了不自然的红晕,手下如同碰了烫手山芋,他立刻起身,“满口污言,你好歹也是忠勇侯的女儿,真是不知羞!”她冷冷的道,“北辰渊,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你和赵明珠的事情,京城里是个人都知道,我没兴趣做那根棒打鸳鸯的大棒子。”“和离书,你给我,我们一拍两散,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原主是个恋爱脑,可以为了一个北辰渊,放弃家族,宁愿逼着疼爱自己的年迈父亲上战场也送命也还对他痴心不改。死缠烂打,只为了一桩婚约。但她不是原主!即便被困在林汐澜这个身体里十多年,亲眼看到她喜欢上北辰渊的全部过程,她的心里也没有任何波动。爱恨情仇,与她无关!她伸出了手,一双眼睛冷漠傲然,里面的意思明明晃晃,就是——给我和离书!她看到面前的男人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狭长的凤眸中含着冰霜,下一刻,那只手便掐上她的脖颈。将她砰的一声按在喜床的墙壁上。“做梦!”唔~林汐澜被掐得窒息。眼看掐着自己脖颈的手越来越紧,她的呼吸逐渐急促,感到空气越来越稀薄,仅存的余力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她想故技重施,再刺北辰渊的穴位。然而——北辰渊却已经先一步松手,将她摔在床上,斜飞入鬓的长眉皱起,冷冷的看着她逐渐苍白的脸色。“这一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决不轻饶!”林汐澜直接呸了一声,“北辰渊,你到底怎么样才肯跟我和离?”“林汐澜,当初是你自己说的,只要能够嫁到本王,让你做什么都愿意,你现在后悔了?”“是,我后悔了!至于原因嘛……”她的脸色逐渐好转,冷漠地抬起头,忽然上前一步,以一个极为大胆的动作挑起了北辰渊的下巴。不顾他惊讶的脸色,她语笑嫣然,说的话却可以让北辰渊气死,“毕竟,我都已经睡到摄政王你了,鉴于你昨日的不良表现~~~目前,我已经对摄政王殿下没有兴趣了呢~~~”“啪!”一声脆响,披着厚重外衣病恹恹的江明珠,还未进门,便听到这样一番话,手中的暖炉当地一声砸在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红得刺眼地喜床上,身着婚服的女子衣衫半露,直接挑起男人的下巴,而男人眉头紧皱,凤眸中带着喷薄的怒气,隐约还有几分复杂之色,却并没有动手推开。“舅舅……”她看着这一切,身形微微地发抖。林汐澜眼眸一转,就看到了进门的明珠郡主,身着素衣的女子披着厚重的狐裘,脸色苍白的似乎要昏迷。“呀,明珠也来了。”面对花枝招展的绿茶女,林汐澜心头一转,忽然就来了兴味,竟然直接把北辰渊一扯,整个人跳到了对方的怀里,对明珠郡主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难为你这么有规矩,我才刚刚嫁给你皇舅第二天,你就上门来请安了,只不过你来得不巧,我们两个不太方便……”“不过,我倒也不介意,你看着我和王爷两个人在这颠鸾倒凤,毕竟,我们这桩姻缘,你功不可没。”“明珠啊,我和摄政王殿下昨日已经圆房了,想来,我们很快就会有个孩子……到时候,你这个当姐姐的要帮皇舅妈带孩子哦。”一看到江明珠,林汐澜就不爽。脑海中闪回原主那些年受过的委屈和陷害,她果断地决定恶心一下眼前这个女人!她的话,字字如刀割,句句似剑刺。江明珠浑身颤抖,本就一直生病的她,一过来就听到这几乎肝胆俱裂,“你这个贱人,还不快放开我舅舅!”皇舅怎么可能跟她如此亲昵?她明明什么都计划好了,皇舅对那个贱人的厌恶已经到极点,即便成婚,也绝不会搭理对方的。江明珠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起来!”“起来?那是不可能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还没享受够呢。”林汐澜斜靠在软榻上,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意,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北辰渊不悦地抓住林汐澜胳膊,压低声道,“林、汐、澜,你到底知不知羞?”林汐澜故作娇柔亲昵状态,“羞?昨夜王爷可是抱着妾身好一通疼爱,妾身身心都是您的,还怕什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