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看着清瘦,实则藏在衣服底下的肌肉量不低,他很重。姜止身板小,力气也不算大,扶他的时候,有些吃力。她憋红了脸,“楚伯承,你手上用点儿力气!”楚伯承下意识照做。很快,他便被姜止扶上了床。姜止擦了擦汗,又出门去叫了医生。医生过来给楚伯承的手包扎。全程,楚伯承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姜止。姜止倒是气定神闲,问了医生一些注意事项后,她出门喊胡副官。胡副官大手一挥,一张单人床便被搬进了病房里。紧接着就是被褥等一些日常用品。一番折腾后,病房里重新归于一片寂静。楚伯承仍在看着姜止。姜止边铺着自己的小床,边道:“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医院里床单的消毒水味,所以我就麻烦胡副官另外安排了床,买了套床品进来。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一会儿。”楚伯承猛然发觉,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他从一开始的错愕,到短暂的欣喜,再到长久的死寂,复杂的情绪在脑海中交织,最终化作一句扫兴又冰冷的话,“谁让你来的?”“我自己来的。”“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姜止早就从胡副官那里知道了楚伯承的情况。胡副官告诉她,楚伯承受伤,双腿没了知觉,这些事都跟她毫无关系,洪家很早之前就有了反叛的心思,且和吴毛的弟弟吴羽早就狼狈为奸。故而姜止选择留下。而楚伯承双腿不能行走,他没了傲气,自我折磨,戾气重,也在姜止意料之中。她自然不会因为楚伯承的恶言相向而离开,她打算留下来照顾楚伯承,直到他双腿康复为止。姜止铺着床单,没什么情绪道:“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了,你放心,等你康复,我马上就滚。”“我一辈子不康复,你就打算一辈子赖在我这儿?”楚伯承难堪,又无力。姜止折腾了一个早晨,整理行李,购置床品等,有些累。铺好床,她躺在上面,轻轻阖上眸,“放心,我没打算把我的一辈子搭在你身上,医生说了,你的腿可以好。”她从医生那了解到,楚伯承还是有机会下地行走的。只是他自己心态消极,所以很影响治疗。姜止在圣约翰大学读的医学专业,懂医理,她再矫一矫楚伯承的心态,不久之后,他大概就能康复。到那时,她去英国也就安心了。楚伯承冷声道:“姜止,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也不需要你同情我。”“我没有怜悯,也不同情,我只是心疼你。”姜止睁开眸子望向他。楚伯承指尖微僵。姜止继续道:“我这个做妹妹的,顾念亲情,惦记阿哥的身体,所以留下来照顾你。等你好了,我再走,到那时,我就再也不碍你的眼了,你也就清净了。”楚伯承喉咙噎了下。三秒后,他道:“我不需要你照顾。”姜止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有什么事等我醒过来再说。”她闭上眼睛,背对着楚伯承睡过去。很快,姜止那边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楚伯承心中五味杂陈。这时,胡副官悄悄推门进来,手上还拎着不少东西,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姜止,疑惑道:“姜小姐睡了?”